车停了下来,司墨枭抱着已经僵硬的沈星月下了车。
“这里不是医院!”
司墨枭困惑的看了看陌生的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一块石刻的牌匾上“殡仪馆”。
司墨枭二话不说抱着沈星月打开了车门。
“墨枭!”
祁楚挡在车门处,悲痛地看着司墨枭,哑声道,“不要这样,沈大小姐已经死了。”
司墨枭冷冷地推他:“没有!”
祁楚看着他这样,痛心地说:“你自己也知道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已经死了,手术没有成功。”
司墨枭仍旧冷冷地说:“没有,手术很成功,你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很成功!”
慕容风看着这一幕简直快要难受死了,他站在祁楚这边,对司墨枭道:“人死不能复生,放手吧。你知道的,你知道她死了……”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司墨枭突然往后退开一步,死死地抱着沈星月,仿佛他们两会突然上去抢人一样,冲他们怒吼着道,“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不了解她,她心里总是装着别人,只要她们沈家人有一个活着她都不会死,她放不下他们……她不会放下她的家人去死的……你们根本就不懂……”
祁楚头疼地捂着脑袋,疲惫不堪。
从昨天白天到现在,他已经快二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祁楚胳膊支在车顶,双手搓着有些麻森的脸。他现在整个人都很麻木,好像连升起悲痛的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慕容风还想劝,祁楚突然叹了口气:“算了,我们没有本事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祁楚走到司墨枭雄面前,医,治不好祁云飞的母亲,还不了妈妈这个小三和我这个私生子欠的债;也叫不醒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祁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苦笑地看着司墨枭道:“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呢?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沈星月活着的时候我和阿风都劝过你,让你不要失去才后悔;我曾经无数次问过你你是不是爱上了沈星月……你说没有,你说她不配……我就算真的是个天才医生也叫不起一个装睡的人!”
“当初沈星月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让你看清自己爱她的心;现在她死了,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相信她已经死了。因为你一直这样,一直自以为是,一直自欺人!”
“就这样吧,抱着她,抱着她……”
祁楚指着沈星月的脸:“她已经开始长尸斑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血液循环了,你现在抱着她,抱地这么紧,她的身体,每一个被你抱过的地方都有指纹的压痕,然后从那个地方开始腐烂……”
祁楚退开几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指着司墨枭恨声道:“你就抱着她,让她在太阳底下烂掉。活着的时候你让她过地像狗,死了也要烂在你面前。司墨枭你现在装什么深情,装什么情怪,人都人死你演给谁看!演给谁看啊!啊!”
慕容风扯了他一把:“过了啊……”
“过了么?”
祁楚看着司墨枭冷笑:“过了么?那天病房门外,你听见了吧?她脸上的疤,她的弱视,她破裂过的脊椎……怎么来的?怎么来的司墨枭,沈星月为什么要开颅,她为什么要开颅,司墨枭你tm自己想想,她怎么变成这样的……”
“是,疯人院的人不是你派去的,但是你可以查一查是什么要拿沈星月当垫脚石爬到你面前;为什么不查一查今天晚上沈星月为什么会去星园后面;为什么你要放走沐馨儿?她可是两年前沈星月差点被强爆的幕后凶手,你怎么能这么放过她?”
“她可是冒充沈星月夺走当年跟你一起绑架的小女孩身份的人!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放过她!”
“为什么你对别人这么仁慈,对沈星月这么残忍?!”
“沈星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爱上了你而已!她只是爱上了你,她只是任性地爱上了你而已!她做错了什么啊!?”
祁楚越说越激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被我爸赶出家门去找你的时候,看到沈星月搬着梯子爬到你的窗前跟你说晚安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想让别人看到我的好这么难,为什么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得到别人的人爱!”
“你抱着她吧,你就自欺欺人吧! 不去找肇事司机,不去找孩子,你就抱着她看着她烂成泥,夺走她最后的尊严吧!”
祁楚抹了一把脸,钻进车里也不再管司墨枭和慕容风,自顾自就把车开走了。
慕容风看眼前这一幕,简直不知该做何感想。
“这都什么事啊!”
没有人能叫醒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醒。
司墨枭最后还是把沈星月送进了殡仪馆。
他……没有资格夺走她最后的尊严。
沈星月的葬礼,在两天后,祁楚没有跟他道别,只留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他走了。
沐馨儿交给了警察,两年的视频和四个男人的指证,沐馨儿因雇凶杀人未遂入狱。
在警察局里,沐馨儿用着她的绝招痛哭不已:“你说过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过我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起诉我,看在我拼命救过你的份上。”
司墨枭沉默地说:“其实,你不是杀人未遂,你已经成功杀了!”
沐馨儿惊恐道:“没有,沈星月不是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