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甚至告诉他。所以我只有把原本属于他的快乐原原本本的还给他。”

慕寒的声音淡淡的,如同在说着一个最最平凡的故事。顾镜辞听着有些莫名的难受,她静声道:“你不觉得杀害慕云的凶手,其实是霍寻吗?刻意的接近慕云,不就是让慕云为了对他死心塌地吗?”

“是吗?”慕寒低低道:“那又为何主上偏偏为她而自责?”

“那么,就是霍寻与她情意相投了?”顾镜辞抬头看着慕寒问道:“那你又为何讲这些与我?”

“为何讲给你听?”慕寒淡淡道:“我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我希望他过得好,或者说,我希望你们和好。不要因为我们姐妹而错身而过,这样,行吗?”

顾镜辞轻轻拨试琴弦,轻声道:“你就不怕我以防万一设计陷害你?”

慕寒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会如何对我,但是慕寒这条命是主上救的,主上要慕寒死,慕寒绝不说二话。”她漆黑的眼睛里一片沉寂,面对顾镜辞丝毫不惧。

顾镜辞静静地望着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她白皙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连悲痛,连起来都是淡淡的,好像在转述别的人故事一般。她有一张很清秀干净的脸庞,顾镜辞忍不住去想,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只是这冷若冰霜的面具下隐藏的又该是如何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庞?她不敢去想,就这样吧,淡淡的。这对霍寻,对慕寒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放过?

“那日,在宫宴上,那个宫女便是你吧。”顾镜辞回头对着她。

慕寒点点头,“夫人猜对了,便是慕寒。”

“霍寻的计?”顾镜辞挑一挑眉,忽然之间大悟:“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想好了……”她忽然之间静默,这一段过往着实太过于难言,于他自己,于慕寒,都是一段伤心事。那么自己的冷战则显得是在过于矫情和做作。

慕寒竖起三指肃然道:“慕寒在这里给夫人起个誓,若是慕寒对主上有任何非分之举,便叫慕寒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顾镜辞忽然觉得沉重无比,要爱的多深,才能主动退出再去恳求那个外来者?她撇过头去,不敢看慕寒的神情。

窗外是一片盎然春意,春末夏初的时节,阳光照在脸上微微刺痛着。明媚而慵懒的时节,她却觉得浑身发凉,沉重的提不起步子。慕寒低着头欠了欠身:“主上就在外面,一窗之隔,见与不见,全在夫人一念之间。”

顾镜辞闭着眼睛,轻声念着:“山水得相合……”

“生死可相依。”是沙哑的声音,是沉稳的步伐,是他那张同样略略憔悴的脸庞。

顾镜辞忽然落下泪来,轻声哽咽着。山水得相合,生死可相依。他们都还记得誓言,却已经彼此折磨的憔悴不堪了。霍寻缓缓地抱住她,滚热的泪交织在一起,温暖这彼此的心。微薄如雾的光芒之中,一片朦胧和谐的景象。一缕温暖的肆意的阳光把他们相拥的身影投到窗纱上,绘出美丽的剪影。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顾镜辞伏在霍寻胸口微微自责着。

霍寻堵住她的嘴,低声笑了笑:“镜辞,我不要你的解释。我信你,不需要你做任何解释。”

“霍……”

霍寻凝视着她的眼眸,“霍什么?”

顾镜辞浅笑道:“霍郎。”

慕寒推开门走了出去,霍清婉坐在门前的石桌上和顾铮低语着什么。她只是轻声叹息着结束了谈话,慕寒对他们福一福:“小姐。”

霍清婉微微一笑:“这我就放心了。也过了很久了,慕寒我们回宫吧。”她扶着肚子站起来。慕寒连忙过去扶着她,霍清婉回身对顾铮笑一笑:“顾大哥,那清婉这就去了。”

顾铮出神看着她,许久才点一点头:“好,走的时候小心些。”一直目送霍清婉登上马车,顾铮才唏嘘着回去。

天色晴好,霍寻带着顾镜辞策马出城。

“去拜访谁?”顾镜辞微微疑惑,看着霍寻。

霍寻一手策马一手抱着顾镜辞:“尉迟先生,我父亲的谋士。”

顾镜辞微微颔首:“尉迟,倒是略有耳闻。十大谋士之首,人称“山野逸士”。传闻自楚国灭亡之后他销声匿迹于天下,再无踪影。没想到却是犹在世间为人进言。”

“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我?”霍寻失声笑着,抱紧怀里的顾镜辞:“他已经年过古稀之年,但是性格很好玩,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顾镜辞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四月温暖的风吹过耳畔,还有他怀里淡淡的沉水香。这样闲暇舒适的日子带着丝丝甜味,慢慢遮盖住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她忽然笑着诘问:“霍郎,你既然得天下十大谋士之首,为何还会败于祁王之手?尉迟先生便也眼睁睁看着你离去吗?”

霍寻叹息一声:“是我固执,没有听他的话才失了天下大势。后来,他就称病离去了。我听士兵说,他刚刚离开那一夜,便在客栈里去世了。”

顾镜辞靠在他的臂弯里没有再说话。

尉迟家里在临安城外的东山上,一片悠悠然的竹林深处隐着一栋小竹楼。隐隐有琴声悠悠扬扬的传来,顾镜辞和霍寻下马。她笑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尉先生真是好雅兴,隐居山林,愿坐一个王维一样的隐士吗?”

尉迟笑眯眯地看着顾镜辞,又看看霍寻,道:“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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