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辞回过头去,伊卓和另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拨过草丛走过来。伊卓负手而立,他淡淡一扫,看见顾镜辞十分惊讶。阿桑微微一礼:“奴婢参见大单于,诺里将军。”
原来这就是匈奴第一猛将诺里,顾镜辞忍不住暗暗打量他:他面目刚硬,是西域人独有的粗犷。虽然和伊卓走在一起十分随意,眸中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与军人天生的警惕。伊卓弯下腰打量着顾镜辞,“你在干什么?”淡淡的语气轻轻拂过耳畔,温暖而柔软。
顾镜辞低着头涩涩道:“我和阿桑出来散心,正巧看见这只鸽子受伤了——”
伊卓瞥了一眼顾镜辞手里的鸽子,握了握她的手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快回去吧,外面冷。你手这么凉,赶紧回去找个手炉暖暖。”
顾镜辞脸微微一红,“那大单于还不休息吗?”
“我和诺里将军说几句话,”伊卓顺势摸了摸顾镜辞的脸,“小丫头竟然知道关心本王了,实在让本王是受宠若惊。”
顾镜辞欠了欠身,和阿桑回到了帐篷里。阿桑在一旁给鸽子处理伤口,顾镜辞抱着手炉在灯下看了会书就哈欠连天。她钻到被窝里安静地闭上了眼。
阿桑叫了顾镜辞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也就顺手吹灭了外屋的灯,带着东西出去了。屋子里很暗,只留一盏缠着青枝的莲台上烛炬安静地在床边上燃烧。许久,顾镜辞慢慢睁开眼睛,慢慢摸出藏在手心里的小字条。
“她可有查看那上面的内容?”
“她很小心,一直等我离开才去看。”
“聪明?那就让她聪明一回吧。只要拿到了就行了。”
暗暗的灯光把两个影子拖得很长,伊卓脸上浮动着的表情冰冷如玄冰一般。眸底的一点微亮迅速结成冰渣,在眼眸中无限扩大。
兵伏大漠,伺机而动,君可自处,安否?
顾镜辞在心底把这句话默念几遍,短短几十个字却让她心头一暖。霍寻还在等机会,霍寻还想着救她……她骤然一惊,手中的针线顿在空中。霍寻到底在想什么?贸然传信,他不担心被伊卓发觉吗?
她懊恼地叹一声,那小小的纸卷早就在烛火中化成灰烬了。笔迹无法校对也就无法辨别真假,也就是说有可能则是伊卓的计策。若是,那么无疑她已经中计了。只是为何伊卓还没有动静?若不是伊卓做的圈套,那么霍寻到底是怎么把信送进来的?
顾镜辞揉了揉太阳穴,转眼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灰浊的大地,像是回到了天地最初的一片混沌。外面罡风的呼啸肆虐声恣意席卷着这片草原。她无心再绣下去,把针线搁在一旁,喝了口茶。
“唔,绣的很好看。”伊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带着懒洋洋的笑意。顾镜辞看着他犹如一头懒散的狮子一般懒洋洋的,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阵发凉。此刻他可以对着你慵懒而温暖的微笑,下一秒也可以把你撕扯得片甲不留,鲜血淋漓。
顾镜辞保持住恬静的微笑,道:“大单于什么时候过来的,瞧我,出神出得连你来了也不知道。”
伊卓轻笑一声,随意撩起长袍坐下来:“是在出神想什么事情想的认真了,我也才刚刚过来,不碍事。”
顾镜辞笑问道:“女儿家的心思,大单于也要听吗?”
伊卓盯着顾镜辞看了一会,然后忽然大笑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顾镜辞正疑惑着,伊卓猛地狰狞着把顾镜辞按倒在地毯上。他低头缓缓吻过她的眉眼,鼻尖,嘴唇,手熟络地往她的腰间游走过去。顾镜辞似被一道惊雷劈中,她怔怔看着伊卓,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道:“大单于……”
“你是本王的女人。”淡漠的一句话更像是警告,“女人的本分是什么?本王不相信你不知道。”
顾镜辞低头推了推伊卓,“大单于要是喜欢女人,草原上也不会缺我一个。我明白大单于对的好,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难道我这辈子还跑得掉吗?”
“那你发誓,你说你不离开本王半步。”
顾镜辞犹豫着,最后只是低头不说话,伊卓一拳砸在旁边的地毯上,冷笑道:“顾镜辞,还在装吗?你没有失忆,你以为本王是傻子么?”
“本王很好奇,霍寻为什么肯放心自己的妻子来以身犯险……听说,他大婚之夜抛下你独自离开了是吗?呵,果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女人……”
她心中一沉,伊卓眸色陡然沉下来用力撕扯开来她的衣裳。顾镜辞被他钳制住,胸前的xiè_yī被他一把扯下,**的肩头一片春色,被他尽收眼底。
“放开我!”她被伊卓吻得手足无措,密密麻麻的吻轻轻落下,带着羞耻。
“啪!”顾镜辞愤怒至极,用力地掌掴过去。“伊卓,有本事你去找霍寻,**一个女子算什么?突厥人不是最讲究义气吗?莫非此道为义?传出去不是叫人贻笑大方?简直骇人听闻!”
伊卓望着她略带愤怒的眼神,忽然觉得可笑至极:“你要本王跟你们讲义气?那霍寻为何退兵之后再来侵犯?本王要义气做什么?莫非义气可以祈求上天让大漠风调雨顺,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顾镜辞被问得哑口无言,伊卓起身离去,命人把她带走关押起来由诺里亲自看押。
第二次被俘虏,顾镜辞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她不敢去希冀,还有谁会救她。父兄远在千里,甚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