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潘皇后得了消息,带着闻柳匆匆忙忙赶到雍王下榻处,进了屋,只见屋内站了两个人,分别是安庆帝和穆砚之。
下首则跪着两个人,神色焦急的正是雍王。另有一女子捂着脸不停哽咽,正是孟晚霜。
这两人衣衫不整,孟晚霜脖颈处还印着红痕,明眼人一瞧便知发生了什么。
潘皇后眼前一黑。
这怎么可能?!
她昨日不是派孟晚霜去勾引穆砚之吗?穆砚之不应该直接将她杀掉吗?怎么会出现在雍王这?
安庆帝阴沉着脸,见潘皇后来了,没好气的问道:“皇后来了,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潘皇后咬着牙,跪了下去:“陛下,其中定有误会……”
话未说完,便被安庆低的吼声打断:“误会?他刚刚已经承认了。你还在这误会误会!”
潘皇后移开目光,只见雍王满脸羞愧的点了点头,“母后,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孟姑娘,我愿意负责。”
一听此话,潘皇后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潘皇后一瞥安庆帝,只见安庆帝脸色更加难看。
安庆帝冷声道:“既然雍王都这么说,皇后,你看着办!”
话毕,便拂袖而去。
潘皇后捂着胸口,都快被雍王给气死了。
要说这种事,安庆帝见多了,怎会不知道雍王是着了孟晚霜的道,他气就气在,雍王着了道后,居然还一心只顾儿女情长,还要负起责任,娶了孟晚霜!
这般心性,可做闲散王爷,若做帝王……过于软弱。
但凡雍王狠下心来,将责任一概推到孟晚霜身上,安庆帝还要赞他一句果决。
不过是睡了个贵女,娶回去当个妾室玩物便可,安庆帝后宫佳丽众多,也不会让儿子受委屈。
可雍王居然先承认下来了,还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经此一事,安庆帝对雍王大为失望。
而这想必便是穆砚之的目的。
潘皇后眸光暗沉,牢牢盯着穆砚之,咬牙切齿:“太子殿下真是好算计啊。”
孟晚霜不足为惧,但雍王对她的一片痴心,成了穆砚之手中的枪,反手给了潘皇后一下。
穆砚之笑的如沐春风,“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雍王痴心一片,和孟姑娘之间的情谊令人羡慕。”
潘皇后袖中紧紧握拳,指甲陷在肉里,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
穆砚之尤嫌不够,自顾自道:“儿臣哪里有什么手段,不过是跟母后学了点皮毛,比不过母后。”
话毕,他恍然大悟,说道:“母后定是要处理雍王和孟姑娘的婚事,孤便不打扰了。”
他施施然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临走前,穆砚之狭长的桃花眸似有似无的扫过孟晚霜。
孟晚霜打了个寒战,心里明白,这是他给自己的警告。
事到如今,她已经得罪了潘皇后,染指了雍王,为了活命,她只能效力穆砚之,拼命的拉拢雍王,慢慢离间潘皇后和雍王。
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线生机!
到了翌日,杜芝兰才打听到发生了什么。
三人才明白为何潘皇后不顾礼节,匆忙离开。
待她们知道消息时,孟晚霜已被封为雍王侧妃。但纸包不住火,雍王和孟晚霜的丑闻已经传遍了整个行宫,但凡消息灵通的贵女,全都知道。
等到潘皇后发现,想封锁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背后,定是穆砚之推波助澜。
这一次对局,潘皇后全面落败。
知道消息后,杜芝兰有些感慨:“孟晚霜可真是执着……不过最后也算得偿所愿了。”
周晨暮不赞同:“别的不说,她这种手段上位,潘皇后第一个容不下她。”
这倒是真的,顾云瑶点头赞同。
三人感慨了一番,便抛之脑后。
到了今日,已是围猎最后一天。此次围猎,不过短短三日,却纷争不断,且顾云瑶来了三天,只能看着别人骑马,当真心塞。
总算熬到最后一日,围猎结束,可以回家了。
下山的马车特别多,不出意料,马车行进缓慢。
幸好早有预料,顾云瑶三人没有着急先下山,反而落在人潮最后方,慢悠悠等前面的车走完再走。
杜芝兰无聊的掀开帷幔,向外望去,“就这么结束了,我一个俊俏的公子哥都没搭上话呢。”
“哪里没有,沈公子不是么?”顾云瑶故意逗她。
杜芝兰正要回嘴,突然目光触到车外一角,立马慌张松手,放下帷幕。
顾云瑶奇怪正要问,只听车外传来一声口哨,紧接着马蹄哒哒,下一刻,帷幕被人从外拉开。
沈乐璜一身胡服,骑在黑马上,右手拉开帷幕,冲杜芝兰吹了个口哨。
杜芝兰脸色有些红。
日光斑驳,沈乐璜绿眸闪烁,但鼻梁挺翘,眉骨深凹,肤色虽不是世人追捧的冷白,但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当真是玉树临风。
可只要他一开口,便完了。
只听沈乐璜道:“喂,杜五丫,你都看到我了,害什么羞。想多看我直说,我给你看个够!”
杜芝兰啐了他一口,“呸,谁想看你!赶紧把帘子放下,你懂不懂礼数!”
沈乐璜耸肩:“这可不怪我,不是我非要掀帘子的。”
话毕,他驭马走了两步,露出身后,骑在白马上的穆砚之。
杜芝兰:“!”
穆砚之旁若无人一般,驭马走到车窗旁,递给坐在里面的顾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