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平侯府家怎么想,安然是全然不在乎,她每天看书赏花,下棋弹琴的,好不快活。
此时皇宫里,太后昵了眼儿子,“你当真不见见你未来的皇后?”
面前的男子长相清俊,周身气质温润,却带着威仪,长眉入鬓,此时闻言微微垂眸,“大婚之日,自然能见到的。”
太后见他如此,微微叹了口气,“昭儿,这位皇后你会满意的,她乃京中贵女典范,堪为女子之首。”
昭元帝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唇角,贵女典范,女子之首吗,那又如何,天下美人何其多,他见过的更是不少,对于这些事,他并不感兴趣。
那群女子想什么,他一眼都能看透,这位未来的皇后,想必也和他们一样无趣,端庄大方又如何,活泼俏皮又如何,与他而言没有分别。
见儿子不在说话,她暗暗叹了口气,不在多言。
一晃就到了除夕,安然早早的起床,与母亲一起拜年,也是这个时候,收到了邀约,看到邀请她的是清雪郡主,她欣然接受了。
元宵灯会那天,宫中一片热闹,而那个众人眼里尊贵无比的皇帝,早就去微服私访了。
此时天景楼中,昭元帝微微抿着杯中的茶,语气平淡,“钟爱卿,今日万家灯火的,让你陪着朕,可是委屈了?”
钟平溪连忙回神,“陛下说笑了,臣求之不得。”
他嗤笑一声,缓缓起身,“走,随朕出去走走。”
钟平溪连忙跟上,昭元帝看了他一眼,“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朕的身份?”
钟平溪连忙挺直了腰身,退后他半步,昭元帝这才满意的颔首。
“救命啊!”突然尖叫声传来。
钟平溪和昭元帝同时抬头,只见远处阁楼上,一个女子从窗户处落下,正在极速下坠。
钟平溪面色大变,脱口而出,“清雪!”
虽然离的远,可那女子一身锦绣长裙,颜色和银红色,是他们定亲以后,他特意为她寻来的。
钟平溪目眦欲裂,他几乎是连和昭元帝告罪都来不及,疯狂的想要冲过去,可他离的太远了,人又太多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裂了,“清雪!”
蒋清雪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身亡,她甚至已经有了心上人,连未来她都觉得是幸福的,可是如今,元灯楼太高了,高的她觉得离她这么远。
在尖叫声中,一抹青色身影飞出,华服锦带,灵脆叮当,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接住了半空中的蒋清雪。
落在了地上,裙摆飞扬,那张精致容颜,落在了许多人眼中,本就是下午天明时,天光还未暗下来之时,那张脸,京都这群贵女,就是在给他们二十年,也忘不掉是谁。
那样的风华绝代,几乎一瞬间就夺走了所有目光。
柯安然,柯家的嫡长女啊。
蒋清雪在落地的时候,就哭了出来,她抱住安然的腰,“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没了,安然我吓死了,我真的吓死了。”
她脸色发白,整个都在发抖,平日里多么金尊玉贵的姑娘,此时整个人都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在安然怀中瑟瑟发抖。
钟平溪终于挤了过来,手都在哆嗦,“清雪,清雪你没事吧!”
蒋清雪抬起头,眼眶通红,“我,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钟平溪看着面前的人,他知道她,柯家姑娘,“多谢柯大姑娘!来日平溪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安然微微颔首,扶住怀中的清雪,语气冷凝,“看清楚是谁推你下来的吗?”
此言一出,钟平溪脸色都冷柯下来,同时昭元帝也在众人的护送下,走了过来。
对于安然,他不认识,但钟平溪刚刚的称呼,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安然之所以会武功,是柯夫人教的,柯夫人是将门虎女,只是比起原主,安然的身手更为高深罢了。
蒋清雪微微摇头,“当时人太多了,我没有看清。”
安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她将蒋清雪交到了钟平溪的手中,“看顾好她,京兆府可是到了?”这话,她是问的一旁的青玉。
青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小姐,何大人到了。”
何大人是京兆府尹,此时听闻是安然寻人,当即亲自前来,却不曾想,见到了陛下,他嘴巴一张,就见到昭元帝冷冷看了她一眼,立马闭嘴。
转头看向安然,“柯姑娘,可是出事了?”
安然微微冷笑,微抬下巴,“清雪郡主,从元灯楼被人推下,我借你们京兆府一用,不知何大人愿不愿意。”
何大人眉心重重一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人多眼杂的,查起来恐怕不便。”
安然嘴角上扬,“不必如此麻烦,其余百姓散了就是,我要的,是顶楼那几位,至于是谁,我记得清楚着呢。”
她目光冰冰凉的看了眼楼中,眼神里多了些许寒意。
此时禁卫军也到了,同样看到了昭元帝,在眼神示意下,也没有吭声,只是任凭安然吩咐。
“将楼中闲杂人等散去,至于顶楼的那些个,一个不要给我放过,给我押下来,”她脚步微转,“不愿意的,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相信他们很乐意配合。”
“是,”禁卫军统领隐晦的对着昭元帝行了一礼,这次带人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人就散了干净,安然走进柯元灯楼大厅,亲自拖了一个椅子坐在了正中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等待着楼上那几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