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来的路上,她就有所觉,女儿路上那般说,不用猜她也知道,女儿心中是愿意的,如今,不过是尘埃落定罢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舒了口气,“太后这般,到让我受宠若惊,如此婉宁就谢过太后了。”
安然随着柯夫人起身谢恩。
太后却亲自下了主位,扶起了柯夫人,“少时闺中,你我曾戏言,若是嫁得良人,两方儿女若是相配,可结秦晋之好。”
她拉着柯夫人的手,“先皇待哀家情深,后宫虽有妃子,可从未给过哀家难堪,哀家可以给你保证,昭儿日后,也必定会有如先皇待哀家一般。”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三妻四妾是寻常事,更何况还是天家,就说柯家,柯大人也是有侍妾的,只是柯大人尊重妻子,也就一个妾室,还不能生养。
等到柯夫人和安然出宫,天色已近黄昏,果不其然,第二日陛下的圣旨就到了柯府。
整个京城,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没有多少人有什么意外,反倒是前世,柯安然嫁入镇北侯府,引起了不少人的惊讶情绪。
如此这件事就暂时定下,安然只要等待良辰吉日封后就好。
春寒料峭,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明年六月,是她大婚的日子,身为准皇后的她,已经收到了不少的拜贴。
有些是以往就有的,有些则是现在才来的,柯夫人拿出一张拜贴,微微挑眉,“西平侯府的拜贴,倒是稀奇。”
闻言,安然探身子去看,一眼就笑了出来,“他家里头,不是惯来眼高于顶的吗。”
想起这个,她就想起了西平侯府的那位老夫人,先帝的异母姐姐,一向深居简出的,人也清高的很,安然见过一次,不太喜欢她的眼神,看人都带着算计。
她嫁到西平侯府,是抢了曾经的南宁将军府大小姐,现如今誉王府老王妃的婚事,西平候当年名满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可惜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位公主的事情,她可是听太后提起过不少,话里话外的不喜,据说先帝当初可是吃了不少亏。
而柯安然的记忆里,这老夫人手段狠辣,端的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据说掌控欲也强,在柯安然成婚一年多,还听说了她的事迹。
对于这样的人,安然向来是不予理会的,不惹到她,你好我好大家好,惹到她了,她也不是软柿子。
前世没有交集,如今她刚刚接了圣旨,那位老夫人就递了拜贴,打的什么注意,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她手指轻轻在帖子上划拉了一下,“西平侯府老夫人呢,真是好大的名头。”
柯夫人闻言,轻轻笑了笑,“你啊,过不了几日,宫中的嬷嬷就要来了,你可莫要偷懒,这皇宫不是别处,日后你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这宫规礼仪也要学着了。”
安然闻言微微点头,“母亲放心,我知道分寸。”
宫规礼仪,她向来不怕,她走过这么多世界,对于这些事情,手到擒来。
而此时,西平侯府里,一座秀楼中,一个女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她拍着胸口,只觉得心中沉闷的紧。
手指几乎都颤抖起来,只见她眼神惶然,许久才回过神来,看清现在的地方,拍住胸口,她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她伸出手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只觉得心头巨震。
这双手,纤纤玉指肤如凝脂,一点儿不是她干了许久活的样子,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吗,不是梦吗。
想起这里,她蜷缩成一团,记忆里那个可怕的男人,权倾朝野的男人,她眼神里闪过渴望,聂景,聂景现在还是普通人,她依稀听说过,聂景的出身。
可惜了,她以前没有多做关注,直到家中沦落,才见到那个男人,倒是听说,他有一个金屋藏娇的绝色佳人。
据说宠爱有加,是他落魄时帮助过他的人,只是身份不高,因此他将她置于外院,严密保护着,生怕被家中妻子欺辱了去。
也因此,还曾经被人暗地里骂过,可惜那些骂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来了精神,是不是只要她能提前救下聂景,那么一切都是她的了呢,她身份可比那个女人高多了,如此正室的位置,她志在必得。
安然此时微微吹了吹手中的茶杯,轻轻抬了抬下巴,“有意思。”
“姑娘,怎么了?”身旁的青簪有些疑惑。
安然摇头,“无事,宫中的嬷嬷们要来了吧。”
青瑶挑开帘子进来,“姑娘,嬷嬷们到了。”
安然放下茶杯,“请进来吧。”
帘子被青玉卷起,安然就端坐在主位上,看着走进来的四个女官,体态轻盈,举手投足间,礼仪皆是完美的,毫无偏差。
女官们低眉敛目,一个个恭敬无比,这位可不是普通人,未来的皇后,甚至太后还专门敲打过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见过大姑娘。”
几人起身行礼,安然微微颔首,“请起,日后还要劳烦几位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发现这位似乎完全不需要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尊贵无双,其礼仪风范,比他们任何一位都要优美,明明刻板无趣的动作,在她身上却无比的赏心悦目。
这可能是他们最轻松的教导了,当事人压根不需要他们,这比他们都要自然,该说不愧是未来的中宫之主吗,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