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宝从桌子底下爬起,动作麻利的勒紧裤腰带。
这一脚踹去,还知道长记性了。
狐千颂不禁哼声笑了笑,轻启红唇,悠悠开口说:“老宝先生,都怪小女子天生是个大力怪,方才只是想抬一下脚,没想到就中伤了你这副宝贵金躯。”
系好裤子的老宝,一把将敞开的长衫紧紧捂在胸口,对她猛力的那一脚还心有余悸。
他向后退了两步,腰间直接抵在了桌边才顿住脚步,“收了银两不按吩咐办事,看来狐老板是不想领这个情啊,既然如此,我只好如实禀报少夫人了。”
说完,他讥笑了一声,一双眼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
张骥兮转过脸来,问她:“你收他银两了?”
她还是一股懒洋洋的样子,侧脸看向他,“什么叫收他的银两,那个少夫人的钱不就是你的吗?你不就是我的吗?所以,也就是我的钱。”
她一张脸扬着笑意,“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不谈相亲相爱,总得资源共享吧。”
张骥兮动了动唇,想了想却欲言又止。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狐千颂转过头看着老宝,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两箱元宝我得各扣除一半,另一半你可以抬回去,告诉你家少夫人,千颂酒店和我这个人都不可能搬走的。”
她又转眸看了一眼张骥兮,“至于你家少城主,我也玩儿腻了,你连人带银子都整回去吧。”
他跟个物品似的,用够了可随意丢弃。
张骥兮挠了挠头发,心里气死了。
老宝随意系上了长衫上的带子,双手撑腰,显示出自己很有气势,“既然你不肯搬出城,凭什么要霸占一半的银两?”
狐千颂双手抱臂,后背靠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审视起了对面的老宝,“难道老宝先生忘了吗?你今日可是在本店消费了。做完美体美发,当然是要付银子的。”
老宝顿时瞪大了双目,他抬手抓了一下头上的杀马特造型,疑惑之间又觉得可笑,“就这副鬼样子,你还想讹诈老子的银两?今儿你要是不给我弄回原样,明儿我就带人来铲平你这黑店。”
狐千颂的一双冷眼,微微抬起向他扫去,“好啊!只要你今日能从这大门走的出去。”
说着,她就抱拳,将手指掰弄的嘎吱作响。
这娘们儿性子够烈啊!
老宝心里顿生几分忌惮,他双手又默默地捂住了裆部。
他泄了口气,只好作出妥协,“好吧,今日的事,老子认栽就是了。不过……少城主必须与我回府,也好让我跟少夫人有个交代。”
张骥兮轻咳一声,“我与你回去便是,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来为难狐老板。”
老宝瞟了一眼狐千颂,又看向张骥兮,说道:“少城主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等回去了,还指不定谁为难谁呢。”
张骥兮推着椅子起身,“今时不同往日,还请老宝管家不要狗眼看人低。”
狐千颂本就一张镇静的脸,忽的一下,噗嗤笑出了声。
这家伙,平时闷骚得要命,关键时刻还知道还嘴了。
张骥兮平静如常,看了眼她,“我走了!”
她没看他,回了一个“嗯”音。
他抬头阔步向前,往酒店门口去。
老宝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
她没起身,也没任何叮嘱的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门外。
他刚出酒店,就在门口撞见了张泽天带着一群警员回来。
听到两兄弟在外面的谈话声,狐千颂抓起桌上的折扇,也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就觉得外头的日光火辣辣的。再一看这些干练的精神小伙,全都将上衣搭在肩上,**着上身在街上溜达。
她走到了门口,两兄弟还在讨论。
张泽天转着头,显得很烦躁,“哥,你真要去当那个城主,不管咱们,也不要你那个女人了?”
老宝就站在两人的跟前听着。
张骥兮低垂着脸,挠了挠眉心,“既然是这个城的城主,我就得负起这个责任。而且……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今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
这分明就是个虚境,而做梦的人竟然当真了。
张泽天瞪着一双眼,怔疑了片刻。
他笑了笑,又说:“哥,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不用负责的。”
“同呼吸,共命运,怎么能是假的呢?”狐千颂拿着扇子,悠然的敲着手心,就从酒店里出来了。
走近后,她把扇子递给了张骥兮,“今晚是个好日子,**一刻值千金,可要记得和你家夫人圆房啊?”
张骥兮唇角勾笑,接过扇子的刹那,向她眉梢一挑,“多劳狐老板费心了,只要是和我夫人在一起,无论哪天都是好日子。”
听着怎么有种想冒火的感觉?她冷着一张脸,用唇语骂道:“不、要、脸!”
张骥兮不说话,只是用灿笑的一张脸挑衅她。
狐千颂头发一甩,别过脸不再看他。
张骥兮潇洒掸开手中的折扇,挺拔的身姿随着摇扇动作一转,“走啦!本城主可要打道回府了。”
老宝在他身后追着,问道:“城主,你那些随从不准备带回府了吗?”
张骥兮随性大方,“卖了,换银两了。”
张泽天眼神痴痴的望着张骥兮的背影,喃喃道:“哥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狐千颂抬眸一笑,“没听过知人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