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像是经历过万千风霜,能在下一秒就因此堕落。
几乎所有人都安抚着她,骂贝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可谁知道,一直倔强的笑着的贝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秦木然抬眼一扫,没发现秦洪宝,也就明白了。
她重重推开围着贝烟的那群人,犹如踏空而来、势不可挡的走至早已遍体发寒的贝烟身边,抚上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一场与初二那年一模一样的噩梦。
两个场景交换重叠,贝烟在这场指责当众差点临近崩溃,时至今日,整整一年,她的人缘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难道不那么软弱的她就活该被人骂吗……
贝烟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差点就真的这么认为了。
整整两次,整整两次落得个同样的结果让她都快怀疑上自己了。
可……秦木然像踏着光明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安抚着她,驱散了她的不安以及所有的不确信。
那一刻,她差点落泪。
不一样了,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刚被闺蜜背叛、又惨遭竹马背叛的她了,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为了她,愿意在这漫天叫骂中站出来。
“说够了吗。”秦木然的嗓音低沉且带狠厉。
在抬眉间,一抹久居上位者的气息就这么散播开来,她的唇角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员工,就是那般淡定。
在那瞬间,所有人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只剩下透心凉。
他们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秦木然逼近,狭长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我说,你说够了吗。”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伴随着对方漫不经心的目光倾泻下来,柳依依的额间不由滑过一抹冷汗,但她仍旧强词夺理:“没,没说够!”
“秦木然,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你就这么帮她!”柳依依指着贝烟,颇有一分歇斯底里。
她像是在说:“你被人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啊!”
秦木然手插裤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算她真的干了什么,我也一样帮她。”
在秦木然身后的贝烟突的睁大眼眸,整个人像是被热风袭过,暖上数倍不止。
这强烈的信任,温暖了贝烟满是疮伤的心。
这话堵的柳依依上气不接下气,一张俏脸几近扭曲。
她颤着个手指:“好,真的是好。”
“这年头还有你这么不识黑白的人,这贝烟也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认识了你!”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锅,亏得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好的!”
“现在看来,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气急了的柳依依连手都快指到了秦木然的脸上,那侮辱人的动作让贝烟眯紧了眼,可还没等她有动作,秦木然已经出手将柳依依的手指扭转了一个度。
听着耳畔响起的嚎叫,秦木然的脸愈发的风轻云淡,在这一片静声中,她的话如同风驰电掣的涌进了所有的耳朵:“你这句话,我反还给你,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把走狗做的这般足的。”
她松开手,像是触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扯过贝烟桌上的纸就擦了擦。
那动作,异常的高贵绝美。
所有人都看呆在这动作里,连柳依依都没来得及安抚。
这时,班主任夏长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秦洪宝,他的手上,有一大叠的资料。
见那人群之中站的是秦木然,当时就以为她受欺负了,连忙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桌上一放,大步的冲了过去。
一开口就是五个字:“谁欺负你了?”
“……”
捂着手指的柳依依几近吐血,这特么的谁欺负谁啊!
她的手指快要断了好吗!
这人是不是眼瞎!
夏长明看着如同集市一般的教室,也是脸色黢黑,隐隐有着爆发之势。
他举步前来,锐利的扫向在场的所有人:“这是怎么了?”
柳依依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也没想到老师来的竟这般快。
快到出乎她的意料,这离上课可还有十分钟,从来都是准时准点到的夏长明为何现在就来了……
夏长明看着默不作声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肿成核桃眼的黄初秋,可他深知,问她是说不出来什么的,既而看向直到现在都荣处不惊的秦木然:“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黄初秋的眸光闪了闪,并未动弹。
“老师……”贝烟站直身来就想解释,却被秦木然拉住了。
只见她就这么看了过去:“有人快将手指戳破了我的脸,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啊,老师。”
“……”
所有人都没料到秦木然会来这么一句,连贝烟也是如此。
她闷头笑着。
秦洪宝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没什么事才冷眼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气的脸色通红,手又指了出来:“你……你血口喷人!”
秦木然耸耸肩,面向夏长明,一副看吧,就是这样的表情。
再次被将了一军的柳依依都快哭了,她千般想、万般想也没想过她会这般的淡定自若,还特么的很会突出重点。
“那她又是如何。”这般坦然还真让夏长明无话可说,他直指黄初秋,显然想要一个答案。
秦木然冷飕飕的看了黄初秋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