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路过学校的时候里面已经静悄悄的,看看天色,想来学校已经下课了。
她这个时候回去也不引起什么怀疑。
正这么想着,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前方的一个眼熟的背影。
“郝?!你怎么在这里?”汪田甜笑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
听到她的声音,前面正走路的郝?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甚至连转头看一眼都没有,整个人散发着肃冷的气息。
没有得到回应,汪田甜心里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她走近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问你话呢!”
或许是拍的这一下起了作用,郝?终于舍得搭理她一下了。
不过这偏头的一眼却让汪田甜僵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
冰冷,淡漠其间还夹杂着厌恶以及一丝分辨不清的神色,总之非常复杂。
那道视线又落到了自己搭在他肩膀的手上,汪田甜将手收回来,也知道了郝?的不对劲,有些疑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郝?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昨晚的噩梦之后,其中的画面与声音还依稀在他的眼前耳边浮现。
他一直觉得自己与汪田甜是死生仇敌,他也一直计划着将前世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都报复回去。
可是现在事情却偏偏与前世不同,与他的计划也不同。
若不是昨晚上的那个梦,或许他都要忘记了自己计划,忘记与汪田甜之间的仇恨。
而才多久啊?距离他重生回来不过一个礼拜而已!
这么想着,郝?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与汪田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没事。”声音冷淡地回了三个字后,郝?自顾自往前走,背影决绝,仿佛一点也不愿意跟汪田甜再沾染上。
汪田甜见他这样,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感觉得出来对方心情不是很好。
但想起自己采回来的牛尾草,汪田甜又赶上前几步,从自己的塑料袋子里取出了自己在山上采回来的牛尾草递到了郝?的面前。“喏,给你。”
郝?垂眸看着递到自己身前的牛尾草一怔,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汪田甜,“为什么?”
汪田甜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一脸的随意:“这不过是我碰巧看到顺便采到的。再说了,作为你爸的主治医生,我当然要对他的腿负责。”
她觉得自己这番话出口,怎么也该得个感谢吧,哪想到刚说完就听到对方冷冷地哼了一声。
汪田甜微微仰头看向郝?,就看到对方一脸的嘲讽。
“汪田甜,你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汪田甜一愣,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你压根就不会医术,也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大夫和手札,你不过是在我对你放松警惕之后用来欺骗我,接近我的把戏对不对?”
汪田甜:“……”大哥,您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不过她面上却是一副被抓包之后的破罐破摔,既阴险又狡诈的那种。
郝?只听她一声冷笑,“你现在才发现未免有些太迟了吧!”
他心里登时咯噔了一声,梦里令他窒息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他伸手一把抓住汪田甜的肩膀,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汪田甜装出一副反派嘴脸,“你既然知道是这样,怎么不早点阻止我呢?”
郝?只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真的成了真,他抿了抿唇,“现在发现也来得及。”
“嗤——”汪田甜高傲地仰起头,“那你真是想多了,你不知道吧,这牛尾草是剧毒中的剧毒,不发则以,一发即可毙命,只要我想,我就能让它立马毒发,你怕不”怕
“哎,痛痛痛痛痛,你给我松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她便感觉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倏地收紧,一阵剧痛从肩膀蔓延至心肺,让她简直怀疑自己的骨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捏碎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减弱了,汪田甜立马从对方的魔爪下逃了出来,一边揉着自己依旧发痛的肩膀一边没好气地抱怨:“即便我这两句话说的不中听,你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吧!”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最好老实点!”郝?的声音很冷,神色也很严肃。
汪田甜的那番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觉得这人必然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
汪田甜不高兴了,她斜着眼瞪着郝?,“小哥哥,你家里有什么能让我图谋的?你要搞清楚,你家发财还是我带着你的!哎,你这人不要这么狼心狗肺好不好?”
“嗤——”郝?也学着汪田甜的样子嗤了一声,“你哪来的脸来说我狼心狗肺?”明明最狼心狗肺的人就站在他眼前好不好?
“就凭现在你做的这些事!”汪田甜说着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上面清晰的红痕立即出现在两人的眼中。
她将自己的肩膀往郝?面前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就凭这个,就能证明你就是狼心狗肺!”
“……”白皙与粉红的肌肤倏然出现在自己的眼中,郝?的身子一僵,赶紧挪开了视线。
而且对于汪田甜此刻的控诉,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击。
他干脆将对方的衣领粗鲁地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