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之后,张树人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突然开口:“对了,看了这些,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啊?”汪田甜有些发愣。
张树人嘴角抽了抽,他轻咳一声,“你若是好奇地话可以进来再仔细看看。”难道是他的这些资本还没有打动她?
汪田甜不好拒绝,便走进房间,凑近了看,一溜的感谢语在眼前流过,汪田甜甚至能透过它们看到那些人当初感谢对方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感激涕零,痛哭流涕。
突然,她的目光如同将将被擦亮的火柴,瞬间簇起了火花,视线也被死死地定在了其中的一副锦旗上。
“赠救命恩人:回春药铺张树人神医
一手针灸解病痛,医术精湛赛华扁!
韩静及家人敬赠
一九五九年三月二十四日。”
针灸!
他竟然会针灸!
汪田甜呼吸急促起来,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张树人,问道:“您方才问我什么?”
张树人被她这样子也搞得一愣,顿了顿才道:“看了这些,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汪田甜这回回答的很是果断。
张树人眼里亮光一闪,“哦?说来听听?”
“我想请您帮我医治一个人!”汪田甜如是说。
张树人刚要勾起的嘴角顿时僵住,“医治?”难道不是拜师吗?
汪田甜:这还拜个啥了?有大神在这里,当然是抱大神的大腿啊!
能被人送锦旗,只能说他的针灸也特别厉害,如此,直接让他帮忙将唐婉心治好不就行了?
汪田甜顿时觉得今天是她从来到这里之后运气最好的一天了。
“对!帮我医治一个人!”
张树人眯了眯眼睛,“什么人,什么病症?”
汪田甜垂眸道:“我的母亲。”她将唐婉心的病症都清楚地告诉给了对方。
张树人摸了摸下巴,“这个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按你的说法,她现如今也不仅仅是体内的疾病,脑神经应该也受到了影响。”
“没错,但也不是不能治,她的病症用药就可以痊愈,主要是脑神经这一部分。”汪田甜看着张树人道:“需要用到针灸。”
张树人面色一僵,顿时闭上了嘴,眉目间甚至还染上了一丝阴郁。
见他这样,汪田甜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激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有什么难处吗?”
张树人不语,良久良久,在汪田甜觉得这事十之**没门的时候听到对方轻叹了一声,摇摇头。
汪田甜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你来晚了!”
汪田甜:“……?”
“不晚,我查过了,有很大治愈的可能性。”
张树人苦笑一声,“我不是说这个,而是……”又没了声音。
“而是什么?”汪田甜心里有些着急,她的心此刻因为对方的话不上不下的,实在是难受。
张树人也不说话,而是将自己那双枯木朽株的手伸到了汪田甜面前,问她:“看到了吗?”
汪田甜眼睛从那双如敷桑皮的枯手上扫过一眼,那双手上没有任何负重,这之前也没有过任何动作,但这么伸到汪田甜的眼前却如同十指吊着无法承受的重物,两双手都颤抖个不停。
她没针灸过,但不代表她不懂。
若要灸的准,首先要手稳,这样颤抖个不停地手是无法也没有资格下针的,否则一个震颤下错了位置可能带走的就是一条性命。
“您的手受过伤吗?”这是汪田甜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毕竟她也是看过了人家那些一张张的奖状,各种称谓,各种称赞,想来当初的针灸术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张树人不答反问:“这样的一双手,你还敢让我去医治你母亲吗?”
说完他又道:“即便是你敢冒险一试,我也不能同意。”
汪田甜的心顿时就沉入了海底,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
“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还是与自己无关,但汪田甜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一股怒火。
唐婉心的病要想治愈必须得有针灸,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个会针灸的大手,哪想到居然是这样!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过你的这件事怕是只能泡汤了。”显然张树人也不愿意多提往事。
汪田甜抿紧了唇,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见她这副无望的模样,张树人又咳嗽了一声,“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汪田甜正了正神色,转眼看着张树人,神色十分诚恳认真。
“我想要拜您为师!”
她知道张树人是什么意思,但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张树人心想鱼儿上钩了,不过他并未立即答应,而是朝汪田甜招了招手:“你来我考考你。”
说着就抬步往药房走去。
汪田甜也不惧,很是自信盎然地跟在他身后。
“我这里有八十多味药材,你看看你能认得出几种?”
汪田甜点点头,便脚步缓缓地在里面踱步起来。
她先看向下面一排用小麻袋装起来的药材,都是已经晾干之后切好了的,若是不熟知药材从青葱道枯黄,从整体到粉碎的过程,是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药材的。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的只认得草药的人来说。
“这是当归。”她没有动第一个小袋子里的药材,只看了一眼便说了出来。
第二个如法炮制:“这是首乌……”
“天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