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打我院内的侍女,明日是不是还要欺负到我的头顶。”李婉儿怒目圆睁。
沈荷冷冷一笑,她今日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只不过是压倒沈钰对她多年情谊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毕竟至始至终,沈钰都只不过是因为一份责任,所以才这样百般关心李婉儿。
想来沈钰应当是真心实意把李婉儿当成他的亲人了。
“去给我搜。”
李婉儿话落下,侍女也不顾沈荷的存在,径直的走进了沈荷的房间。
只有那天从李婉儿院子跑去找沈荷的侍女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沈荷也不说话,也没有阻拦,因为过不了多久,沈钰就会闻讯而来。
曾经她以为,不管将来如何,都会念及同李婉儿曾经的一份情谊,毕竟两个人是在曾经是真心实意的坦诚相待过,可如今看来,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着实令沈荷心寒。
李婉儿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侍女,目光忽然凝视:“为何唯独你不动?”
那侍女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奴婢想……奴婢想这件事情定然是误会。”
李婉儿一听此话,怒上心头,抬起手想要给那侍女一巴掌,可是却被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握住。
“公道自在人心,婉儿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沈荷说的话,字字诛心。
其实李婉儿心里自然懂得,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不愿意相信沈荷能够完好无损的回到沈钰身边时真的罢了。
她不明白沈钰心里至始至终有的人只是不明白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徒劳。
这些,她都不想明白!
李婉儿厌恶的甩开了沈荷的束缚,用手握着刚刚被沈荷握疼的地方,皱了眉头。
“婉儿姐,你就算再讨厌我,也确实不应该拿冬雪的性命当作赌注。”
沈荷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侍女就喊道:“找到了!”
随后她拿着一束干枯的草药递到了沈荷的面前:“婉儿小姐,可是这个?”
李婉儿示意身后跟着的医师上前去,观看是否是导致冬雪发病的草药。
那医师拿起仔细的看了一看,随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此药,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世子妃的房间里?”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院外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李成一挥衣衫,迈着步子走进了院落。
沈钰冷着一张俊脸,一双凤目意味深沉的盯着李婉儿和她的一行侍女。
他今日身着一身紫衣,周身散发着的寒意给人一种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
“世子……”众人看到来者是沈钰,纷纷行礼,不敢再动弹。
李婉儿见到来者是沈钰,连忙上前迎了上去,刚要说话,沈钰却没有看李婉儿一眼,径直从李婉儿身边走过。
“阿荷……”沈钰走到沈荷身旁,心中有些愧疚。
此事发生在世子府,沈荷刚回来,竟然就受这样的委屈。
最让他生气的,是制造这场闹剧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信任的好妹妹。
昨日他听府上的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冬雪是谁?是李婉儿的亲生骨肉,是他自己的外甥。
可是李婉儿为了能让沈荷离开世子府,竟然想出这样下等的手段,不惜让冬雪身处险境。
“你看看你府上的这些人做的好事。”沈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嘲讽。
当年她还在朝廷上做女官的时候,从来不缺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如今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之前她是无暇顾及这些后院的事情,如若今日再坐视不管,那当真是应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这句话了。
“说,究竟怎么回事。”沈钰冷眼看着这些跪下的奴婢们,心中一阵阵的怒火如同野火一般烧之不尽。
“是……是世子妃,是她……”那个侍女刚要张口辩论,却被沈钰一声呵斥住:“还要一派胡言!”
他把目光转向了李婉儿,从前他只是觉得李婉儿不过是一时间没什么东西鬼迷心窍,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他始终相信,李婉儿的本性并不坏。
可是如今看来,的确是让他太失望了些,而且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李婉儿给他一个最后的回答,可是等来的确是无休无止的沉默,还有下人的信口雌黄。
“婉儿,你太让我失望了。”随后他拉着沈荷直接走进了屋内,不去理会身后站着的这些人。
没等走进屋内,便已经看见那令人心烦的一片狼藉。
“你怎么会突然来。”沈荷从地上拾起了今日刚刚誊抄好的书卷,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把它摆好在了原有的位置。
“昨日我便听说了这件事情……”沈钰心中有愧,如若他及时来,或许沈荷就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一听沈钰这样讲,聪慧如沈荷便已经知道,沈钰原来,也是想给李婉儿机会的。
可是李婉儿却从未想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这样被她自己打碎了。
“我知道,她毕竟是你妹妹。”从蒋家村到京城经历了这么多,沈荷能理解沈钰心中的苦楚。
她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让两个人之前再有隔阂了。
“阿荷,对不起。”沈钰低垂了眉眼,那一双凤目黯然失色。
以前见到沈钰的时候,沈荷便觉得沈钰的眉眼绝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那时候他的眼睛中还没有夹杂这么多复杂的神色,那个时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