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拔下之后,冬雪倒是平稳了气息,可是却马上晕了过去。
这时候恰巧侍女找来了医师,李婉儿见医师的到来,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怒目圆睁对医师说道:“今日你若治不好小公子,我就让世子治罪于你。”
那医师唯唯诺诺的走到了冬雪的床前,用手把了脉,随后看了一眼冬雪身上的红疹子说道:“小公子这症状的确是与吃食有关,只不过,这府上怎么会有银花草这种草药?”
说道银花草众人皆是一愣。
但是沈荷却颇为了解,这银花草不是别的,正是种在自己院落里的草药。
李婉儿的院内同沈荷的院子相隔甚远,冬雪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吃到这种东西。
“什么银花草?”李婉儿连忙皱起了眉头,继续问道:“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有人要迫害我的冬雪?”
“小姐此话差矣,若光是银花草还不足以让小公子如此,但是银花草的粉末加上吃的肉羹就可能引起幼小的孩童身上起这般红疹。”医师的话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小姐,这定然是有人早有意图!”
旁边那个一开始就对沈荷充满恶意的侍女说道。
医师听到这句话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
这世家的府中,这般害人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年岁也不小,此刻可是经不起折腾了。
李婉儿看着沈荷:“沈荷,你的心肠当真如此歹毒?”
沈荷气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此刻却没着急洗清自己。
“还请医师医治好小公子的病吧。”
那侍女还想说话,却被沈荷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沈荷冷着声音,周身散发着寒气,若是说这件事情是巧合,她也认了。
可是她的银花草早以晾晒好了封存在罐子里,何来粉末害人一说。
“你这般巧言令色,可知越说错越多这一道理?”沈荷只是提醒了她一句,没有再说其他。
虽然她身边现在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历亲为,可她沈荷才是这个世子府的女主人,岂能容忍一个婢女在她的头上指手画脚?
那医师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冬雪的床前,抹上了外用的药,又写下了内服的药方递给了李婉儿:“你便按着这个药方抓药,切记不可缺一点少一点。”
李婉儿点了点头,让医师离开了。
沈荷知道此刻冬雪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刚想离开,却被李婉儿喊住:“这次是冬雪无事,若是冬雪有事,我定然也要你承受相同的痛苦。”
“你这话说的着实没边际,若此事真的是我所做,只怕我应该是做的天衣无缝的吧。只怕是有人贼喊捉贼罢了。”沈荷说完便挥袖离去,李婉儿目光泛着狠厉的光芒,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让沈荷再继续待在世子府了。
“小姐,世子妃也是通晓医术之人,况且她医术如此高明,怎么会看不出……”那侍女心中有些胆怯,如若就算如此世子也不肯给李婉儿做主的话,那只怕她们这些下人才是最要命的。
“住嘴!”李婉儿呵斥了一声。
她做事,自然会做到全面。
沈荷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但是还没有太过显现出自己的情绪,生怕被其他人看出了端倪。
饶是如此,刚刚从外面客栈回来的沈明还是看出了些许不对劲,他端坐在了椅子上,给沈荷拿回来了外面的桂花糕。
“阿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随后他把桂花糕放在了沈荷的面前,沈荷却摇了摇头,没有打开。
“你定然有什么心事!”
从前沈荷从来不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荷把自己伪装在了自己的城墙之中。
“好了,等你沈大哥回来你再同他商议今日前朝的事情吧。”沈荷有些疲惫,揉了揉额头,一双杏目满是倦意。
沈明无奈,点了点头,最后只好离开。
沈荷的性子他也算了解,若是有什么沈荷不愿意说的,想来就算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沈荷也不会说的。
沈明离开之后,沈荷吹灭了蜡烛独自一个人坐在了黑暗之中。
今日这件事,她没办法向沈钰说起。
以沈钰对沈荷的信任,沈钰怎么还会相信李婉儿这般卑劣的手段。
只不过一切都是李婉儿自作多情,太过痛恨她沈荷罢了。
可沈荷伤心就伤心在,李婉儿纵使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离开世子府,也不应不顾及冬雪的危险,用此手段。
冬雪还是个孩子!
如若此事从此不再提,那她今日所受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若是这件事情非要弄的人尽皆知,那么她断然不会再顾及冬雪的颜面了。
翌日清晨,果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沈荷刚打开门,就看到李婉儿和她的侍女站在了自己院落的门外。
“你们这是作甚?”沈荷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院落也能变的如此热闹。
记得上一次这个时候还是沈荷和沈钰大婚的时候。
“自然是来拿你毒害冬雪的证据了。”那个侍女首当其冲。
本以为沈荷不会说其他,可是沈荷却一步迈到了那个侍女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顿时众人一阵沉默,只留下了清脆的声音在院子内回想。
“你!”那侍女气的两眼通红,被其他人扶着,不知所措的站在了人堆里。
“我?我也是你能指名点姓的人吗?”沈荷仰着头,手掌微微有些发热,昨日她已经给足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