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认可地点头。
“所以你就想到,要救方老头的命,从而让他支持大皇子?
办法是好办法,不过我可要提前告诉你,我太了解方正初的性子了,
他为人无趣,古板得很,不一定会因为你的救命之恩,就答应帮大皇子。”
司邈邈颇有信心地昂首:“没试过我不会放弃的,再说了就算他不答应也无所谓,
我就当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人一命。”
老神医朗声大笑,山谷间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弟子,有这份恒心,还有什么做不成?”
傍晚时分。
司邈邈的马车,停在了方府门口。
与别的府邸不同的是,府邸的门紧紧闭着。
水绿上前叩门,一个门房打开门,哭丧着脸探头看了出来。
门房道:“各位贵人不凑巧,我们家老太爷病重,不管贵客们来找谁的,今日请都恕我们无法招待。”
司邈邈连忙上前:“我们就是来探望老将军的,劳烦你通禀一声。”
门房摇摇头:“抱歉了,今日着实不便。”
他话刚说完,神医小老头就大步上前。
他一把推开门房,朝府内走去。
“和他废话什么,直接找人去。”他一边说,一边在别人家放大嗓门:“方正初,老东西!住哪个院子?你们家太大了,我找不着路了。”
司邈邈连忙拉着还懵懂的水绿,跟着他挤了进去。
门房急的过来拦住他们:“老先生,请您不要这样无理,赶紧离开不然我报官了。”
老神医冷哼:“报官?不识好歹,我是来救你们家老太爷的命的,赶紧带路,耽误时辰阎王就收人了!”
他叫嚷声愈发大,引来了方府中的护院和丫鬟。
这时,七皇子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人群中。
小妙乖趴在水绿背上,看见自家爹爹,她立刻扬着兴奋的小奶音:“阿爹~阿爹~”
七皇子原本是听说有人闯进府中闹事,他来处理局面的。
却没想到看见了自己的闺女,还有……
“大嫂?!”七皇子怔忪。
他再一转眼,竟见许多年没有再见过的柳院首站在她身旁。
七皇子急忙躬身作揖:“院首先生。”
老神医摆摆手:“你外祖父在哪个院子?速速带我去,晚了救不回来别怪我。”
七皇子顾不得问他们怎么会来,但人命关天,他急忙领着神医和司邈邈去了老将军的院子。
一进院子,司邈邈就看见,庭院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金丝红木棺椁。
老神医皱眉啧声:“人还没走就准备棺材,晦气!”
七皇子被训,面色有点灰败:“外祖他情况非常不好,昨夜张太医连夜救治,今晨还是昏迷,甚至咳血。”
老神医扭过头,跟司邈邈说着八卦:“这个张太医的医术不行,从前在太医院里,只能给我抓抓药。”
廊下守着的丫鬟很多,有的在煎药,有的在叠纸钱,还有的在悄悄抹泪。
一派准备后事的悲怆气氛。
司邈邈跟在老神医的后头,看着他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进去了。
内里,药味更重,垂下来的帐幔一层又一层,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
司邈邈听见有女人隐约的哭声传来。
很快,她绕过屏风,就看见良妃趴在床榻边,握着老将军的一只手。
“爹,您醒醒,看一看我呀。”
她身旁的七皇妃,更是跪在脚榻上,无声垂泪。
床榻上的老将军头发花白,面如金纸。
果然看着像是不行了。
良妃余光看见有人进来,她扭过头,第一眼看见了司邈邈。
想到司邈邈与她不对付,良妃没好气地怒道:“你来干什么?出去!”
她又瞪着七皇子:“在门口闹事的人就是她?大皇妃,你是不是存心来找本宫不痛快!”
司邈邈摆手:“这良妃娘娘可就冤枉我了,我是专程请了神医出山,来救老将军的性命!”
良妃看向一旁:“柳院首?您不是早就归隐了吗?还和陛下有过节,怎么会……”
她面色一变:“大皇妃,你到底想耍什么手段?巴不得我爹早死是吗!”
司邈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老神医伸腿,直接轻轻在良妃背上踢了一脚。
良妃意料不到,整个人朝旁趴去,摔在七皇妃身上。
“哎哟!”
老神医的动作,谁也没想到。
良妃被人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她金钗都歪了:“你敢踢我?你这老东西……”
“一边站着去,别耽误我看诊,聒噪的很,怎么跟当年一模一样,半点都没改?宁修远那小子怎么忍耐你的。”
老神医说着,坐到了床沿边,用手在老将军的鼻息下试探了一会。
然后,他又伸手握住老将军的脉搏,闭眼感受片刻。
忽然他睁开眼,问周围的人:“有银针没有?”
七皇子连忙奉上针灸用的一排银针布:“张太医方才留下的。”
老神医取了一根细长银针,左手摸着老将军头顶什么穴位,他揣摩半晌,然后用银针缓缓刺入。
良妃看的心惊胆战,她怒道:“若是我爹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本宫跟你们没完!”
老神医瞥她一眼:“若不是我徒儿求我下山,我才不管他死活!既然来了,他必定死不了。”
说着,随着银针缓缓刺入,又拔出。
床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老将军突然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