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发生。
司邈邈稳稳当当地落进了裴清商的怀中。
他拧眉,眼中浓墨冷彻:“你怎么敢这样冒险!?”
司邈邈挥袖,怒打了一巴掌在裴清商的心口上。
“我冒险,都是拜你所赐!裴清商,你居然敢逃婚,不是说好了一起面对吗,你都是诓我的!”
裴清商抱着她,目光复杂:“我不能带你涉险,在京城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不好!”司邈邈咬牙切齿,从他怀中挣脱下来。
她怒对裴清商道:“这次我跟你们一起出发,你要是不许,现在就同我回宫,我们和离了再走!”
裴清商目色一沉。
司邈邈气的直喘粗气,山猫从她袖子里跳出来,在地上围着她温柔的喵喵叫。
裴清商淡声妥协:“好,那就一同去。”
司邈邈弯腰把山猫抱在怀中,气鼓鼓地说:“裴清商,你甚至不如这只猫儿对我不离不弃!”
她转身,走向其中一辆马车。
猛地掀开帘,里面坐着的宁修远瑟缩了一下。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司邈邈。
方才儿子和儿媳吵架,他在马车里听见了。
但是他身份尴尬,所以不好意思探出头去劝阻。
直到看着司邈邈怒气冲冲的面孔在眼前,他才说道:“长公主别生气了,清商是为你好。”
司邈邈爬上马车,坐在一旁冷哼:“我不需要这种方式对我好,我说过喜欢两个人一起面对,他这样做,真让我失望。”
宁修远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有开导过儿媳的经验。
从前在皇宫里,他的皇子和儿媳们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从不敢高声语。
不像面前的司邈邈,她敢怒敢言。这会儿还咬牙切齿地骂着裴清商。
宁修远只好默默点头:“你说得对。”
总之先顺着她再说吧!
外头裴清商见司邈邈上了马车,低不可闻的叹气。
耿周策马过来,犹豫问:“要送她回宫吗?”
裴清商翻身上马,冷目四下一扫:“罢了,一起去吧。”
宁清芙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她探出头来:“不如让嫂嫂跟我一辆车?”
司邈邈没露头,怒气冲冲的声音却从前面的马车里传出来。
“不去!我就坐在这里,赶紧出发,耽误时间磨磨蹭蹭!”
她话音落下,间或着宁修远低低的附和声也跟着传出:“你说得对。”
耿周诧异,感到离奇地看向裴清商。
后者面色沉冷如水。
裴清商抬手,策马当先:“走吧。”
一行人踏着月色,绝尘而去。
道路旁的林子里,一个人影从树后走出。
他身后紧跟着出现了四个暗卫。
宁齐扬眉,捏着下巴,笑的轻蔑:“你们确定,那天灯市上,我遇到的姑娘就是我这位流落在外的大哥的夫人?”
暗卫回禀:“是的殿下,她是大巽先皇留下的唯一嫡女,现今是长公主,封号弥华。”
宁齐抱臂一笑:“看来我这大哥,不仅手段过人,又能抱得美人归,实不简单。”
他仰头,看着月色:“但是我也喜欢这个姑娘,看来我与他除了皇位,还有更多的要争抢。”
宁齐站了一会,挥手吩咐暗卫们关注他们的动静。
…
马车内,司邈邈撕掉嫁衣下摆繁杂的布料。
她怒气冲冲地把撕下来的衣料团成一团,扔到角落里:“裴清商混蛋!”
宁修远就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司邈邈气了一会,斜眼看向宁修远,像是准备找茬。
但她只是看了看他,就扭开头,抱着猫靠在一边发呆。
宁修远猜她定然是心情不畅。
他叹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令牌子,递到了司邈邈眼前。
司邈邈垂眼打量,这是一块通体浑白的玉令,上面拿她看不懂的文字刻了两行。
翻过来的正面,写着:王行。
司邈邈拿在手里,疑惑问:“王行是谁?”
宁修远尴尬笑笑:“这叫王行令,意思是王行于野,皇帝出行在外的通牒。并不是何人。”
原来如此……
宁修远继续道:“虽然你我初次见面,可能关系不太融洽,清商不愿认我,但我只把他当成唯一的儿子。”
司邈邈望着他,见宁修远的眼角,已经有了岁月深刻的痕迹。
他的眉心中也有一道深褶。
想来是当皇帝的这些年,并不好受。
他道:“我没什么礼物好给你,这个玉令他可能不会要,就送给你吧。祝你们,早生贵子幸福美满。”
司邈邈低头看着令牌:“这个怎么用呢?”
宁修远微微一笑:“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等到了关键时刻,你就会知道怎么用了。”
他还跟她打哑谜!
宁修远忽然握拳抵唇,剧烈咳嗽,司邈邈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喝完才好了些,脸色红紫地说了声:“谢谢。”
司邈邈抱膝问他:“你是怎么中毒的?做皇帝,身边的人不都是很谨慎吗?”
宁修远的面色闪过一丝局促。
司邈邈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宫廷秘辛,忙道:“你不用回答,我就随口一问。”
片刻的沉默后,宁修远才说:“是我听信方士,以为服用药丹能招魂,才中了毒。”
司邈邈惊讶:“你要招裴清商母亲的魂魄回来?”
宁修远点了点头:“都是病急乱投医,我那阵子为了能找回她,所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