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是额头冷汗直下,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这里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您还是去别处寻寻吧。”
女人粗鲁的拎起他的衣领,“你打量着蒙傻子呢是吧?我告诉你,在泽州就没有我们方家查不到的人!我说人在你这儿就是在你这!要是没有,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来者是现如今方府的当家夫人,于如凤,这彪悍的作风一如既往,眼看着一群人在店内动手大肆打砸,掌柜吓傻了。
“夫人、夫人,我这小店真的经不起您的折腾啊,算我求您了,快叫您的人停手吧。”
掌柜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纠结万分要不要供出慕卿宁来。
终于,在他下定决定的时候,楼上的门却突然开了,一身素雅衣裙的慕卿宁从木梯上缓步走了下来,从容而优雅。
打砸的人顿时停了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了她。
虽不施粉黛,却依旧容色姣好,瑰姿艳逸,让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众人一时间都愣了神,而她身后和她一同下来的男人更是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
不同于店内或嚣张或害怕的一众人,慕卿宁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的不像话,只是问道:“找我?”
于如凤顿时拧起了眉,毫不客气又尖锐的质问:“你就是昨晚勾引我儿子的那个小贱人?”
慕卿宁嗤了一声,“这位夫人,请你搞清楚,你儿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便栽赃别人勾引,真以为你儿子长得俊美无双,所有女人都上赶着倒贴?”
客栈门口围观的民众不少,“我儿子有权有势,你们这些低贱的拜金女不就是贪图我儿子的财产?”
“得了吧,油头肥脑倒是代代遗传,真以为谁都盯着你们方家那两个破铜板了?
再者,你们方家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还有事没事就去洗劫店铺?不义之财,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她唇边翘起的弧度分外嘲讽,门口围观的民众却忍不住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都提了起来。
谁都知道方家那是洗劫,可谁也不敢像慕卿宁那样明说。
“这也太敢了,什么都敢说。”
“这小姑娘新来的吧,恐怕还不知道方家的恐怖之处。”
“完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命就要送在泽城了,也是可怜啊…”
在泽州,方家让一个人从人间蒸发,再无一丝音讯,不过是了如指掌的事情。
这些人仿佛已经预见了慕卿宁的未来,不禁为她摇头惋惜起来。
夜凌渊扫了一眼,眸光冰冷。
他站在慕卿宁身后,不说话时气场极冷,让人几乎下意识的不敢主动招惹。
于如凤目光凶狠的瞪着慕卿宁,牙都要咬碎,对着门口的一群衙役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小贱人昨夜刺伤我儿子,你们还不快把她给我关进大牢!”
“是、是。”几个衙役连忙上前,不敢再耽搁。
慕卿宁眉心微拧,看着几人上前就要将她羁押,她避开几人的触碰,他们却不肯就此放过。
下一刻便见黑色的长剑出鞘,煞气弥漫,横亘在几个衙役的面前。
几人吓得脸色煞白,手腕仿佛生疼,方才只差毫厘,夜凌渊险些就斩断了他们伸向慕卿宁的那只手。
夜凌渊面无表情,态度却已经很明显。
再靠前一步,下场就没这么简单了。
衙役吓得倒退了几步,也拔出了剑,忌惮的望着夜凌渊,就是不敢上前。
慕卿宁不紧不慢的道:“凡事总得要有个章程吧,你们一言不合便如此草率行事,可有想过朝廷知道了会如何?”
于如凤也不由怒了,“屁话真多,我告诉你,这泽州就是我方家的地盘,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就算朝廷知道了又如何,真以为朝廷会将你们两条贱命放在眼里?”
她话说完,慕卿宁不由得一滞,偏头看向夜凌渊,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无语。
于如凤却是耐心全无,大手一挥,“来人!将他们给我带走!”
夜凌渊忽然将剑收了起来,衙役这才敢上前。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慕卿宁避开他们的触碰,信步出了客栈,就这样,两人在衙役的包围下,和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去往了衙门。
*
这几日泽城的县令都在忙着接待新任太子的事宜,旁边的小厮兴奋问道:“大人,听说今日太子殿下就会过来,可是真的?”
“上面是这么说的,太子殿下提前了两日的行程,算算日子,便是今天。让大伙都打起精神,若怠慢半分,我扒了他的皮!”
若是原先那位,县令还不会如此小心对待,可现在新任的这位,不仅手握兵权、权倾朝野,娶的太子妃还是千年一遇颇有民望的神医。
这样的配置,除非东陵灭国,否则东陵的下一任皇帝绝不可能是旁人。
“是。”小厮应声后连忙下去了,刚出门就恰逢于如凤领着伙人浩浩荡荡而来。
守门的衙役提前进来通报,县令顿时皱起眉。
太子莅临泽城在即,这个时候,乱子自然是越少越好,偏生方家又闹出这一桩事。
可偏偏县令还不敢多说一句,他这身官职,倚仗的还是方家。
于如凤走了进来,县令堆着笑脸迎了过去,“方夫人,今日怎么劳动您大驾来了?有何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县令毫不避讳,光明正大的巴结。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还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