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眼的银光闪来,几乎只一眨眼的瞬间,就将那枚暗镖打偏。
寒光凛凛的匕首插进了地面,可见出手之人实力之强。
慕卿宁只听到“锵”的一声,像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她下意识转过头,只见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另一侧的街巷里走了出来,如高不可攀的神祗般冷峻而矜贵,浑身弥漫着恐怖强大的气息。
“凌渊?你怎么来了?”
“见你许久未归,出来看看。”夜凌渊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唯有面对慕卿宁时,他身上那股令人发怵的戾气才会在不觉间收起。
而一转头,笑意敛去,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冷的如同千年寒霜蕴藏在眸子里,寒彻骨髓。
视线扫过,犹如凌迟的刀刃。
“果然如此。”
单是男人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就叫人发怵,他们甚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纷纷别过了头。
方利压下心底的俱意,嚷道:“你打哪来儿的?还不快滚,少在这里碍事,小心老子弄死你!”
方利不想输了气势,但却已经有几分色厉内荏了,若换了以往,他上去就是直接吩咐几个仆从废了对方。
“聋了是吧,没听见我家少爷让你滚!”
“滚!”
几个仆从只敢隔着十来步的距离朝他叫嚣,始终无一人敢靠近。
男人神色冰冷,不动声色的将慕卿宁护在身后,手指骨节修长,握着黑色的长剑,眼中映出寒光凛凛,杀意浮现。
慕卿宁心底叹了口气,为这个倒霉的少爷默哀三秒。
三秒时间还没到,却见寒光闪过,两个叫嚣的最凶且跃跃欲试的仆从直接命丧在他剑下。
脖颈间的血线几乎pēn_shè而出,方利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几步。
几个仆从更是吓得躲到了他身后,完全没了先前嚣张的模样。
“你、你想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鲜血从剑尖低落在地,留下一路的痕迹,男人周身寒气肆虐,他只靠近几步,方利和几个仆从吓得拔腿就跑。
但夜凌渊岂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长剑脱手而出,狠厉的劲风刮过,下一刻!杀猪似的惨叫响起,砰的一声,方利摔倒在地,剑尖直接刺穿了他的左腿,地面很快聚积了一团血水,
他抱着腿痛苦不堪,脸色苍白似纸,狼狈到了极点,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
“畜、畜生!”
几个仆从面无人色,也不管方利了,吓得撒腿就跑。
以往横行霸道惯了,万没想到,有一日也会踢到铁板。
夜凌渊上前,拔出那把剑,又是一阵惨烈刺耳的嚎叫。
“可要杀?”
他看向慕卿宁,将生杀予夺的权利交到她手中。
慕卿宁想了想,而后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算了吧。”
不是她有多好心,只是暂时放过方利而已。
夜凌渊目光移向他,方利强撑着站起来,踉跄着步步往后退,“你、你等着,我们方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生怕夜凌渊会痛下杀手,什么也顾不得,狼狈的逃了。
慕卿宁嘲讽无声的笑了,目光一转,却见方利曾摔倒的地方,掉落一沓银票。
她眉头微蹙,这应该是从方利身上掉下的。
只是这么厚一沓银票,他出门有必要带这么多钱?
慕卿宁起了疑,走上前拾起那沓银票查看,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银票上都有批号,还有她折旧的痕迹。
她拿着银票站起身,“没猜错的话,不久之前,方利应该是去洗劫药铺了。”
夜凌渊目光落到她手上,“方家的那个儿子?”
“不错,你也听说了?”
“嗯。”
说是地头蛇,甚至土皇帝,毫不为过,称霸泽城这一方土地已经多年了。
“走吧,咱们去药铺看看。”
慕卿宁照原路返回,“希望药铺掌柜不要那么倒霉。”
*
一炷香后,慕卿宁看到药铺里冷清了不少,死气沉沉的,左右扫视一圈,少了好几个人,也没见到那名掌柜。
不过开始接待她的那名伙计还在,“你们掌柜呢?”
那伙计蔫蔫的答道:“送医了。”
几人脸色灰败,损失了一大笔钱,掌柜被打的半死不活,这药铺怕是也要开不下去了。
慕卿宁转头看了夜凌渊一眼,视线交汇。
自不必问,慕卿宁都能猜得出药铺里发生了什么。
她将那沓厚厚的银票掏出来,放到柜台上,“我们半路碰到了方利,钱款替你们追回来了,收好。”
伙计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慕卿宁,随即眼底浮现一抹欣喜和感激。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药铺里的气氛顿时恢复了一丝生气,其他几个伙计也连忙围了上来,当切切实实看到那沓银票的时候,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向了慕卿宁,还有她身侧的夜凌渊。
而他们已经离开,身影渐渐远去。
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从虎口夺食?”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进了方利腰包里的钱能再吐出来……”
街边,月色昏沉,两人并肩走着,慕卿宁矮他一个头,总能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在那儿的,我记得我出来也没多久。”
“碰巧。”
“是吗?”慕卿宁笑的眉眼弯弯,透着股狡黠,也不戳破,“对了,无相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