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家那个担煤的孩子娶了本地的女人,在苏家屯扎下了根,薛家把几代人生下的闺女都嫁到了苏家屯和附近的村子里,那个年代,由于交通的缘故,闺女们寻婆家,若不是因为逃荒要饭到外面原因,大都是在本地区“转”来“转”去。那样做,相互有个照应,更明显的也是“人势联姻”的结果,就像是康大功希望康素贞嫁给李长生一样。
当时,薛家嫁闺女倒是没有很明显的“人势联姻”的迹象,很大程度上就是把闺女如期选个婆子家嫁出去,完成上辈人的历史使命而已。
薛家前后一百多年,共四代人的十几个闺女大都在他们婚嫁的时候嫁在了苏家屯,大塔村和东村。几十年后,薛家的一代又一代的表亲便林立在这块土地上的各个角落里,尽管人们常说:“一表二表,去胡子拉倒”,但真正到了正事上,他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的根本利益总是会在突然的一个偶发事件中,刹那间地达到完美的统一。
“长江铝业公司苏家屯铝矿”开矿那几年,铝石生意可谓是“生意兴隆通四海”,人们看见挖铝矿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又有国家先期勘探的基础在,一般的人家就私自在沿山脚一带各自的责任田里往下面挖“铝石井”,还真有的人挖不上几天就挖出铝石来了。每当这个时候,责任田主人便停下来,很快找到一个有能力投资的人,一下子将那个“铝石井”卖出去,得到10万,20万,甚至更多的钱,一夜暴富。也有的责任田主人会和那些能够投资的人一起经营,继续暴富。少数有经济基础的人,便独家经营起来独自暴富。
一时间,沿山脚几十公里的锦绣河山,便千疮百孔,目不忍睹,确实是富裕了一部分特殊的人。
不过,几十年来,我曾经回过头去仔细的搜寻这些人的轨迹,惊奇地发现,他们虽然一夜的暴富了,但总是没有经过几年,不是天灾**,就是纠纷官司,不长的时间,便穷的“叮叮当当”响,能够持久的寥若晨星,但那种星星在我的眼里总是摇摇欲坠。
后来,我总是这样想,那些人是违背了“宇宙规律”了的,他们没有经过辛勤付出便一夜暴富,然后花天酒地,大兴土木,实实在在是一种“德”不配位,“功”不配位的现象;他们急功近利,不惜破坏良田,破坏生态,破坏环境,破坏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形成的“气场”的作用,为一方土地上的生物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害;有的甚至为富不仁,为非作歹,又是一种亵渎“神灵”的行为。
苏家屯原“东土嘴儿”的一片土地,是“中国长江铝业公司苏家屯铝矿”的边缘。开始的时候,是薛家的一个后生先在自家那块责任田的地上挖了一个“铝石井”,不长时间便挖出了铝石,薛家人又是放火鞭,又是放“闪光雷”,那高兴的劲儿简直是惊动了天地。
不几天,人们又看见,在薛家那块儿责任田相邻的土地上,也树起了几个挖井的架子。又没有几天,其中的一个赵姓挖铝石井的人也放起了火鞭和“闪光雷”,那鞭炮声也告诉人们,赵家也挖着铝石了。
当然,这只是短时间内的皆大欢喜。
有一天,薛家“铝石井”下的雇工们正在挥汗劳作,忽然觉得厚厚的铝石层内有“咚咚”的响声。开始,他们几个人都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甚至以为是“井神”在捉弄他们,当他们镇静下来,又开始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突然,头顶上的一块大铝石“哗哗啦啦”滚落了下来。他们定睛一看,发现面前是一个透明的大洞,洞的另一方,一群挖铝石的雇工们都在用头上戴着的矿灯照着他们。
原来,薛家的“铝石井”和对面赵家的“铝石井”挖透了。
因为这些雇工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区的外地人,他们一下子都笑了,立刻迈过界限走到了一起,相互敬烟,相互寒暄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是没有一点烦恼的,处理挖透“铝石井”的事情尽管非常的麻烦,但那都是“井主”的份内事,与他们这些雇工没有丝毫的关系,甚至在处理麻烦的过程中,这些外地的雇工们还可以因为充当某一种不可缺少的角色,得到另外的一种收获。
他们相互敬烟,相互用家乡话拉家常,到了下工的时间点便都升到了井上,把井下出现的现象向各自的“井主”做了如实的汇报。
事实上,那一家赵姓的“井主”往下挖到一定的深度,便朝着薛家铝石井这边开挖过来,因为薛家事先已经在那一个地方挖出了铝石,那样挖是“十准”的能够挖到铝石的,可想而知,哪里有不“挖透”的可能呢?
这下可炸开了锅。
最先是薛家的人以自己先于赵家的人早挖“铝石井”而找到了赵家的“铝石井”上。
几句话不投机,赵家的人也不甘示弱。
“你挖你的,我挖我的,碰住了头,俺说是怨你了!你要是不往挖俺这边挖,那里会碰着头呢?”,赵家的媳妇如是说。
“是俺朝你赵家那边挖嘞?还是你往俺薛家这边挖嘞?是俺先挖?还是你先挖?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薛家的媳妇好像是满肚子的委屈,就这样说道。
见薛家的媳妇骂上了,赵家的男人开口了:“那一个日他娘不要脸了?你娘那个x啊,再这样骂一句给你的腿打折”!
薛家的男人一听,火了,他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