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许倾落没有信心能够及时救下琅晟,所以准备好的信号弹始终没有用上,现如今,却是不得不用,不得不赌一把了。
琅晟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许倾落只希望,是非天他们先注意到信号弹,并且先赶到这里。
在这个地方用信号弹,非天他们会看到,敌人也能够看到,更有公子衍也许会去而复返,许倾落这些都想的清楚,只是琅晟的情形已经拖不得了,即便用了她的血,琅晟的情形
只是她和琅晟的运气好像是不怎么好,许倾落在听到马蹄震动声的时候,费力的攀爬到了头顶往外望去,首先望见的便是那一面玄黑色的旗子,上面迎风招展着的是一只苍蝇,还有一个沐字,沐是漠北国的国姓,军队中用这个字的话代表着漠北皇族,是漠北国的人先到了。
那一刻,许倾落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若是她自己的话,是生是死都可以不加畏惧丝毫,她的这一世本来便是上天多给她的,可是现在她的身边有琅晟。
那些漠北国的人在远处便停下了马匹,他们冲入了那栋已经被非天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搜了个底朝天的宅子中,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可是早晚会注意到这边的,头顶上方已经不再隐蔽了,那一个容许一人通过的被琅晟撞开的地方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儿便能够发现,她冒不起一丝半点儿的危险。
许倾落转头望向琅晟,他的面色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出隐隐的白,男人的身形大半隐没在阴暗之间,没有丝毫生息,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她看到的男人从来都是强硬的,高大的,坚实的,像是一堵墙,一座山一般,总是挡在她的面前,相遇以来,一次次的,他帮着她挡住了太多次,这次,换她保护他。
琅晟昏迷中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睫毛颤抖着,嘴唇颤动着,那唇形,隐隐的是一句:“不要......”
落儿,不要。
也许真的是心有所感,即便他昏睡着,也隐隐的觉察出了许倾落的心思打算。
一个个漠北士兵从宅子中出来,面上现出的都是挫败不甘之色。
“没有人。”
“大人,也许已经跑了。”
士兵向着统领模样的人禀报道。
下一刻,一鞭子摔在了那个士兵的身上:“不可能没有人,大庆人的信号弹就是在这边发出的,人还没有走远,继续找,找不到的话你们提头去见大殿下吧!”
所有人心底凛然,不敢多言,几个人一队,便要向着四周扩散开。
“那边有人!”
一个漠北士兵揉了揉眼睛,那边确实有一个人,一个恍惚的身影,他的眼睛都亮了:“那边,在那边!”
当许倾落被百十个士兵团团围住的时候,她面对着周围那些男人惊艳中透着**的目光,面色凛然:“我认识你们殿下,若是众位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的话,最好别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刚刚听的清楚,对方口称大殿下,那便是在大庆京城有一面之缘被她狠狠摆了一道的沐然了。
许倾落心底发苦,却是丝毫不露在表面上。
这个时候,她这么一个女子与其落在这些士兵们的手中,还不如找一个能够做主并且自己有些许了解的上层人士。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许倾落再是不待见沐然,也很清楚现在如何才对自己更加有利。
很显然,许倾落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在她的话语出口之后,那些刺着身体的扎眼目光一点点的消失,一个个士兵失望的移开了视线,大王子的为人谁都知晓,他的手段残酷狠戾,他手下的这些人了解最深,不想要被大王子拖出去喂了野狼或者苍鹰秃鹫,在确定许倾落的身份来历前。没有一个人敢多动一下。
“你说认识我们殿下便认识我们殿下,说,你是何人,是不是大庆的奸细?若是不说清楚的话,我现在就能够杀了你!”
那个为首的将领显然比自己手下的士兵有脑子的多,他望着许倾落满面戒备森严,手中的刀出鞘,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从那刀子凹槽中散发出。
那把刀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大庆人的鲜血。
同时出鞘的是他身畔那些士兵们手中的刀子,亮晃晃的一片片刀尖刺入许倾落的眼帘,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的是嗜杀之气,大王子的手下。沾染的鲜血都足够的多。
许倾落的眼睛静静的从那一片片雪亮染血的刀身上划过,落到那个为首将领的身上,蓦然一笑,笑容冷淡讽刺带着些高傲:“我说认识你们殿下便是认识你们殿下,我有话要告知大殿下,只与大殿下说,事关机密,若是你自问能够全权代表大王子殿下的话,那我现在单独和你说一说也可以,只是后果如何,却不是我负责的了。”
“至于我是不是奸细,若是奸细的话,我就不会放出信号弹,主动暴露自己在这边的行踪,更加不会等着你们过来再主动出来了,人蠢不是罪过,却连摆在眼前的事实都看不清楚,可真是让人好笑。”
许倾落表现的太冷静,太过有恃无恐,别说是一个女子,此时此刻,面对着这般刀光剑影的威压便是一个男子,也要露出些端倪,而许倾落身为一个女子,却是丝毫端倪不露。
一时间,那个统领一边痛恨许倾落出口太毒,一边却是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将刀子归鞘:“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来人,带这女子走!”
许倾落直接拿过马缰绳,推开那个要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