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子时入的京,打听到爷和元吉在寻芳阁,便在外头候着,等半天,不见人影出来,于是就找了进来。
也是巧了,没找到七爷,却找到了五花大绑,正被人殴打逼问的元吉。
阿砚手中长剑一挑,直接杀过去,那几个侍卫只会些花拳绣腿,哪里是阿砚的对手,把人一扔,狼狈而逃。
元吉赶紧把事情前前后后这么一说,阿砚当场就急疯了。
两人将寻芳阁里里外外寻了好几遍,正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没想到靖宝和徐青山自己找来了。
靖宝见元吉满脸的血,忙冲徐青山一抱拳;“青山兄,我先走一步,带我小厮治个伤。”
“你……”
“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渊和朴真人不是靖宝能惹得起的,徐青山要怎么报复回去,那是他的事情。
“阿砚,你背元吉,咱们走!”
“爷,我走得动!”
“别废话了,赶紧上来!”阿砚弯了腰。
“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靖宝一记毛栗子敲上去,元吉脑袋疼着,心里甜着。
徐青山怔怔地看着主仆三人离去,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失落,就好像被谁抛弃了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
得先去公主府上一趟,把这事和高朝说一下;
然后,再把钱三一叫来,商议着怎么报复回去;
敢算计他徐青山?
找死!
……
靖七回了府,立刻找来郎中为元吉治病。
都是皮外伤,郎中清了伤口,开了药方,说是养几天便好了,靖宝长松口气,由阿蛮侍候着脱下外衫。
阿蛮把外衫拎在手里一瞧,吓一大跳:“爷,你葵水又来了?”
靖宝凑近了一看,“哪是什么葵水,是沾了凤仙花的汁。”
“我就说呢,这一个月还没到呢!”
靖宝沐浴出来,撑着眼皮把阿砚叫进来,问起金陵府的情况。
“爷,我们一路往南,路上十分顺利,入了金陵府,二小姐的人就等在城门口。”
“二小姐把人安置在鸡鸣寺边上,宅子看过了,二进的房子,挺干净的。二小姐没有安置下人,就让喜儿两个侍候着,说等风声过了些,再添人。”
“这是二小姐给爷的信,爷瞧瞧。”
靖宝接过来,一行一行扫过。
说的都是些责备她的话,但字里行间却能看出担心,靖宝心头暖极了,“二姐气色怎么样?”
阿砚:“回爷,小的就见了二小姐一面,瞧着还行,她没让我在金陵府耽搁,让我直接回临安府看看太太。”
靖宝浑身一震,“你回临安府了?见着母亲了?她那头怎么样?”
阿砚咬了下唇:“太太见着了,大奶奶的事儿也说了,太太听了脸色不大好,说七爷不该管这个闲事,还把二小姐拖下水。”
“还说了什么?”
“还说让七爷好好读书,内宅里的事儿少管。”
阿砚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太太给爷的。”
靖宝接过来,问:“那孩子记到族谱上了吗,叫什么名儿?”
阿砚:“回爷,记上了,府里排行老八,叫靖荣寅。小的和太太说话的时候,正好碰到孩子的生母来府里撒泼打滚的闹。”
靖宝“噢”了一声,“怎么处置的?”
阿砚:“太太没出面,让人去把老爷叫了回来,老爷把人赶了出去。”
靖宝皱眉:“当初母亲留子去母,谈好多少银子?”
阿砚伸出三个手指头。
拿了三千两,还跑府里来闹,唱戏的胆子没那么大,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撺度。
那么撺度的目的是什么呢?
靖宝皱着眉头苦想了一会,才打开了母亲的信。
信里说了三件事,头一件自然是责怪靖宝的;
第二件事,是大房有两个庶出的姐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让靖若素在京城留意着;
第三件事是让靖宝搬出靖府,去侯府那边住。
“母亲为何要让我去侯府住?”她问。
阿砚:“太太说府里腌臢,怕带坏了七爷你。”
“母亲小瞧了我。再说了,我去侯府到底是客,难得去一趟,那边欢喜着,去多了,就遭人厌。”
阿蛮脆声道:“远香近臭,是这个理儿,”
靖宝过了会又道:“府里都知道大奶奶没了吗?”
阿砚点头,“都得了讯儿,丧事预备开了。”
靖宝:“可有听到风声说闲话的?”
阿砚:“老太太下了封口令,不让人随便议论大奶奶的事儿。小的呆了一晚上就走,没听到有什么闲话。”
靖宝眼睛困得不行,打着哈欠道:“老太太也是个人精啊!”
“爷,还有一件事儿。”
“你说,我听着!”
阿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爷还记得当日四小姐没了的那晚,有人给爷通风报讯?”
“记得。”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人应该是祭酒大人身边的齐林。”
“是他?”靖宝惊得睡意全无。
“那天在庄上,我一眼就觉得齐林的眼睛莫名熟悉,可惜乱糟糟的,没细想。去金陵的路上我想了一路,就应该是他。”
靖宝没吭声。
如果是齐林,那这事就说得通了,因为当初在风波亭给她通风报讯的就是他的主子顾长平。
只是,顾长平为什么要处处帮着她呢?
是因为他与舅舅私下有交情?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