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帮我办两件事。”
“爷快说!”
“杜钰梅在京中没有亲人,落脚之处只可能是客栈,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到她。这事可以找表少爷帮忙,一来他知道我的身份,二来他在京中人脉广。”
“爷,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立刻让史明收拾收拾去一趟金陵府,看看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阿砚应完,跳下马车,靖宝见他走远,方冲高叔吩咐道:“高叔,立刻回府,我要马上见到二姐!”
……
“靖府七爷回来了,探花郎回来了!”
靖宝强撑起笑,冲堵在门口的街坊邻居抱了抱拳,又亲自洒了一把喜钱,方才走进正门。
一进门,她便问道:“我二姐在哪里,去把她叫到我书房来,有急事!”
刚留头的丫鬟看了眼七爷的脸色,没敢说话。
靖宝扭头望向她,不悦道:“怎么,是没听清我的话吗?”
“七爷,二姑娘……”
“阿宝!”
高正南从里头匆匆走来。
“我二姐呢?”
靖宝撇开丫鬟迎上去,走得近了,才发现高正南的眉头是皱着的,“怎么了,府里可是有什么事?”
高正南为难的抿了下唇,压低声道:“三妹怀孕了,你大姐、二姐跟着表妹夫马承跃在那头守着。”
“我三姐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靖宝先是喜出望外,忽的又一惊,“不对,为什么要守着?”
……
为什么要守着?
马承跃硬着头皮,红着脸道出了缘由:
“七爷,四奶奶体虚宫寒,又只怀孕一个月,刚刚着胎,这个时候宜静不宜动,更不可再有激烈的房事。我开了几副安胎药,先吃吃看,如能在三天之内止血,便是一件好事。”
靖宝这会才算明白过来,忙道:“若止不住呢?”
马承跃愣了一下,道:“若止不住,这胎怕是……保不住。”
靖宝简直意外。
倒不是意外靖若袖有身孕,马家的医术素来是好的,她一直坚信只要调养得当,三姐怀孕是早晚的事。
她意外的是,三姐和傅成蹊成婚多年,怎么还可能在房事上像新婚夫妇一般干柴烈火?
若真是这样,那几个姨娘还要来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靖宝深吸口气,欲进房里看三姐一眼,不想被丁老太太拦在当场,“七爷啊,你是个爷们,沾了血气的房里污秽,爷们进不得。”
“我……”靖宝语塞。
丁老太太又道:“你放心,我已经下过死命令,从今往后,那个孽障不准再踏入这房里半步。”
话音刚落,靖若素、靖若溪姐妹俩从里头出来,两人面色悻悻。
靖宝只作不察,扭头对丁老太太道:“阿蛮是我的得力丫鬟,我不能亲自照顾三姐,就让她代为照顾几夜,老太太不会不允吧!”
“哪能啊!”
丁老太太忙陪笑道:“老身听说这丫头能当七爷的半个家,只怕委屈了她!”
阿蛮嘎嘣利落脆道:“奴婢不委屈,能侍候三姑娘几日,是奴婢的福份。”
靖宝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失魂落魄的傅四爷,淡淡道:“大姐、二姐、表妹夫,我们先走罢!”
靖若素、靖若溪对视一眼,与丁老太太行礼道别,靖宝深目看了阿蛮一眼后,与马承跃并肩走在后头。
“表妹夫,我三姐的身子……”
“七爷,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为医者,不敢有假!”
马承跃顿了顿,又道:“别担心,只要止住血,我总有法子能保住这一胎。”
靖宝长松口气,“如此,就多谢了!”
“都是亲戚,不必言谢,内子她……对七爷赞赏的很。”
马承跃像是怕引起误会似的,又补了一句:“七爷小小年纪就高中探花,我也……我想与七爷多亲近亲近!”
靖宝望着身侧的人,心中微惊,言语间反倒坦荡。
“我对表妹夫也怀着一颗亲近之心。学医与读书一样,都是滴水穿石的慢功夫,你能在马家出头,除了天赋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马承跃目光微微闪烁,人也站直了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所以,我们是同类,对吗?”靖宝含笑看着他。
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光影游走在他眼窝与眉骨处,照出了他的平静和柔软。
马承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新婚妻子的梦里会叫出这个人的名字。
太出众了!
两人走出院子,远远瞧见傅家大爷背手站在树荫下。
靖宝想了想,道:“表妹夫略等我下,我与傅大哥说几句话。”
傅成蹈见靖宝走过来,忙迎出去,抱拳道:“七爷,恭喜了!”
“其实该是双喜临门的。”
靖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曾想又节外生出一枝来!”
傅成蹈咬咬后槽牙,违心道:“小夫妻许久没在一处,贪着些也正常,七爷放心,弟妹怀的是我傅家的骨肉,我与老太太总是护着她的。”
“对大哥,我从来是放心的!”
靖宝抱拳道:“家中还有客,就不与傅大哥闲话了,回头得空,傅大哥来我书房喝酒,咱们兄弟俩不醉不归如何?”
“一定来!”
傅成蹈看着靖宝走远,脸唰的一下沉下来。
……
回到靖府,戏鼓子敲得绑绑响,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这样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