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宝彻底惊到了,“这两人来做什么?”
阿蛮面露讥诮,“这……奴婢哪能猜到!”
靖宝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再过十日咱们靖家要热闹了?”
阿蛮:“太太也这么说!”
靖宝:“先不理这些烦人的事,把给陆锦云添的妆拿来我瞧瞧?”
阿蛮捧出一个匣子,打开来,里面躺着一对华贵的金凤簪子。
“再添一千两银子!”
靖宝想了想,叮嘱道:“私下给,别记在帐上。”
阿蛮笑道:“爷对五表姑娘可真够大方的。”
靖宝略摇摇头,“她差一点成了我靖七的媳妇!更何况,她嫁的人是马承跃,这人,我想好好结识结识。”
老太医总有一天是要西去的,自己的身份,得再培养一个心腹太医,马承跃是个很好的人选。
“二姐,二姐夫定是住咱们府上的,你交待下人,房舍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哪用得着七爷交待,太太都叮嘱了奴婢两回。”
……
侯府五姑娘的添妆礼,办得热热闹闹。
一明一暗两样添妆礼拿出手,陆锦云激动的两眼泪汪汪,硬是顶着不合规矩这一说,把靖七拉到一旁说私房话。
“表哥,你的事儿我替你盘算过了,不成的!你还是把心收起来,找个好姑娘,安份守己的过日子。
还有一件事,我悄悄说于你听,我爹和你娘关起门来谈了好几回来,多半是在说你的亲事,你自个留心。”
靖宝苦笑。
哪还用留心啊,三月十五殿试以后,自己的婚事便会是靖府最首要的大事。
二姐这回进京,除了吃喜酒之外,多半是母亲要与她商量从侯府剩下的两个姑娘中,选哪一个更好。
真要娶吗?
靖宝抬头看看天,自己还能不能有别的选择?
回过神,她问,“马承跃见过了,感觉如何?”
陆锦云俏脸含羞道:“见过了!”
因为是太医,府里谁有个头痛脑热的都请他。
那人也不嫌烦,总是一趟一趟的往这边跑,尽心尽力,为着这一点,府里哪个不高看她五姑娘一层,便是嫡母刘氏,对她都和以前不同,嫁妆更是备得足足的,半点没委屈。
这门亲事看着自己是下嫁,实则大有实惠。
陆锦云想着从前自己从前那些风花雪月,不合实际的念头,不由笑道:“虽比不过表哥,却是挺踏实的一个人!”
靖宝一听,笑道:“谁当初要死要活来着?”
“呸!”
陆锦云啐道:“谁要死要活啊,反正不是我!”
靖宝哭笑不得,心说不能和快要成亲的女人一般见识!
……
想着自己的婚姻大事,靖宝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去傅家吃寿酒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有些发黄。
丁老太太见了,心中乐开花。
瞧着这样,这靖七多半是春闱没考好啊,再偷偷瞅一眼儿子--
两眼炯炯有神,脸色白里透红,整个人透出贵气,瞧着就是有喜事的样子。
儿子这一回,可算帮她争了口气。
赵氏今年三十有五,与傅大爷同岁,因为是小生辰,又远在京中,便没大操大办,只请了靖府母子二人过来乐呵乐呵。
酒席摆在水榭里,两个圆桌,因为都是自家人,也没用屏风挡着。
靖宝一落座,目光便去找三姐。
三姐出事以后,她忙着春闱,姐弟二人还不曾好好说过话,她心里想着,得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恰这时,靖若袖的目光也正看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靖宝稍稍安下心来,没瘦,瞧着气色也不错,看来那件事算是过去了。
再看那卫姨娘,低眉顺眼的坐在下首处,妆扮得也不花里胡哨,倒像是安分守己了不少。
酒菜端上来,靖宝起身冲傅成蹈举杯,颇为感动道:
“傅大哥,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酒中,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傅成蹈见他一口气喝完,心里极是高兴,道:“这酒,我也干了,祝七爷榜上有名,大展宏图!”
“傅大哥,我们连干三杯如何?”
“好!”
“来,干!”
“干!”
一旁,傅四爷见小舅子只顾着跟大哥说话,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心里郁闷得不行。
怎么着,我他娘的是透明人啊!
傅四爷心思一动,夹了一筷子菜往靖宝碗里:“阿宝,春闱文章做得如何?”
“三姐夫,做得一般!”靖宝懒得多说。
她虽是八面玲珑的性格,但这份玲珑并不愿意再给到傅成蹊,这人在她心里,已经一文不值。
若不是看在三姐和遥姐儿的份上,她连一声“三姐夫”都懒得称呼。
傅成蹊洋洋得意道:“我却感觉甚好,下笔如有神助,其中有一道题,教我的先生还押对了。对了,顾先生押题了吗?”
“我先生不押题。”
“瞧我这记性!”
傅成蹊一敲自个脑袋,“顾先生正忙着把阿宝从牢里救出来,自然是没时间的。”
这话一出,除了孩子们仍兴高采烈的吃着,大人的脸上早变了颜色,便是丁老太太,也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大好的日子,哪有揭人伤疤的,更何况七爷还是个客!
我了个去嘞!
靖宝心中冷笑,七爷我还没来找你傅四爷算帐,你傅四爷反倒来咬我一口?
找打!
靖宝冲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