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钱三一冷笑:“这小子八成是躲起来不见咱们了,一点义气都不讲,还兄弟呢!”
正说着,汪秦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我也退学了,我跟你们,你们一道走!!”
所有人:“……”
靖宝可不想再把汪秦生拖下水,他寄住在姨母家,情况比自个还不如。
“秦生,你可得考虑清楚,读书不易,可不能因为……”
“文若,我想得很清楚!”
汪秦生抹了一把汗,打断她道:“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昨天都说好的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不得被我姨母抽一顿鞭子,又不是没抽过,再说了,这大冷的天,衣裳穿得多,抽上来也不疼!”
说完,他嘿嘿一笑,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汪秦生,你真他娘好样的!”
徐青山一拳打过去,汪秦生连连退后数步,一张嘴,呛一口冷风,猛的咳嗽起来。
钱三一骂了徐青山一句“牲口”,赶紧去拍汪秦生的后背,帮他顺气。
徐青山浑不在意,扭头,冲靖宝咧嘴笑道:“娘娘腔,这顿酒可一定要今儿喝,把高朝也叫上,明儿开始,咱们再拼死努力,成不成?”
靖宝作梦都没想到,汪秦生这般胆小怕事的人,会义无反顾的和他们共同进退。
也对,事儿都干下了,还自责个屁!
更何况在家温书的效果也不差,还不用提心吊胆的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成,就在楼外楼,我请客!”
徐青山心中一激动,铁砂掌麻利地落下来,靖宝被拍得差点没一屁股跌坐下去。
“娘娘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他娘的合我的胃口!”
靖宝:“徐青山,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铁砂掌真他娘的让人受不了?”
徐青山笑:“我还没使劲呢!”
靖宝:“……”
……
四人去沈长庚处办了退学手续,领着各自的小厮,小厮们又扛着东西,浩浩荡荡的离开国子监。
国子监众监生有依依不舍的,也有指指点点的。
“拿自己的前程玩笑,疯了,他们一定是疯了。”
“人家家里有金山银山,怕什么!”
“这几个的感情可真好啊,高朝不来了,他们索性也退了!”
“这叫识相,顾长平不在,没人罩着他们!”
“不知道顾长平知道了,心里有什么感想!”
“你们一个个的胆子肥了,竟然敢直呼祭酒大人的名字?”
“怎么不敢,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人群中,张宗杰无声无息的笑了。
顾长平走了,高朝这帮人也走了,以后这国子监便是他一枝独秀,只要奋进,来年春闱第一名必定是他的。
老天有眼啊!
“散了,散了,都给我散了!”
众监生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不知何时,沈长庚和席泰安站在身后,两人脸上均阴沉着。
众监生赶紧做鸟散状。
席泰安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都是好苗子啊!”
“席老,你不是……”
“我是什么?”
席泰安冷笑一声,“玉不磨不成器,人生长着呢,别仗着手里拿了一副好牌便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顾长平宠着他们,别人不会宠着,有他们哭的时候!”
说罢,拂袖而去。
沈长庚看着席老的背影,眼睛慢慢眯起来,许久后,他朝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备车。”
“先生去哪里?”
“顾府!”
……
靖府。
靖若袖与阿蛮坐在炕沿上,手上做着针线活。
忽然,帘子掀开,一个伶俐清秀的小丫鬟钻进来,“七爷回来了,七爷回来了!”
靖若袖怔怔地向阿蛮看过去,青天白日的,阿宝不在国子监呆着,回来做什么?
阿蛮也觉得奇怪,忙问道:“七爷人呢?”
小丫鬟:“刚到门口。”
靖若袖:“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回四奶奶,听说七爷被国子监开除,床铺被子都带回来了!”
“什么?”
靖若袖眼前一黑,脸色倏的惨白如纸:“出了什么事?”
阿蛮心急如焚,把针线一扔,“三姑娘别急,奴婢先跑去瞧瞧!”
靖若袖如何能不急,一拎裙角,也跟着追出去。哪知刚追出一箭之地,便有小丫鬟来报讯,侯爷登门了。
宣平侯自然是为了靖宝的事情而来。
茶碗冲了茶,香气四溢,他没心思喝,便直截了当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靖宝想了想,事情还得从定北侯的寿辰开始说起……
听罢,宣平侯哑然片刻,简直难以想象,如今的监生一个个竟胆子如此。
“舅舅,我与他们结为异姓兄弟,那个当口总不好弃了他们,这才退了学。”
宣平侯看着这个外甥,半晌叹道:“这事儿,你让舅舅说你什么好!”
结为异姓兄弟当然是好,那几个的家底都不错,将来也好有个照应,但从国子监退学……还是太鲁莽了些!
“你后面打算如何?”
“在家好好温书,请舅舅放心,我只会比在国子监努力百倍。”
“你有这个决心,我也就放心!”
宣平侯这才端起茶碗,轻轻吹着喝了一口,道:“不过有几句话,我还是要交待你,也是你舅舅起起伏伏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