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了雷霆之怒的容翦,她反而出奇地平静。

她把睡衣放到一旁,规规矩矩跪下,行了个礼。

“臣妾在。”她道。

容翦被她下跪的疏离举动,气得头冒青烟。

他压着怒气,道:“起来!”

温窈没动,而是又行了个礼:“皇上厚爱,臣妾甚是感激,可臣妾出身卑微,不值得皇上如此。”

后妃依赖皇帝,同样皇帝也要靠着后妃制衡前朝,她进宫也是缘由于此。

他做他的君,她做她的妃嫔,各司其职,这才是最和谐最长久最安全的相处模式。

在这后宫之中,动情,是大忌。

她不敢,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越听,容翦怒火越盛。

因为他是皇上,她是妃嫔,所以各司其职?

“朕只问你一句,”容翦上前,看着跪在那儿,脊背依然挺得笔直的温窈:“你的朕的好里,有几分真心?”

温窈:“臣妾伺候皇上,本就是后妃的职责所在,不敢邀功。”

容翦扯起嘴角,冷笑。

那就是没有了?

温窈保持着面色不动,除了震惊,心底其实也是有些难过的。

可能是最近真的走太近了,突然搞得这么僵,她又不是冷血动作,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其实她完全可以骗容翦。

骗他,她对他一片真心,倾慕他,仰慕他,以此获得更大的荣宠、尊贵。

但……

骗什么都可以。

骗人感情,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主要是,她不想骗容翦。

可能是那仅存的良知,和对容翦的感激和点点好感在作祟罢,她不想这么做。

容翦这些话,本来就是矛盾的。

堂堂九五之尊,难道还能只同一个后妃厮守终生不成?

容翦刚要质问她,有何不可,紧接着就听到她后面无奈的心声——

若宫里真就只有一个妃嫔也就罢了,如今后宫那么多妃嫔,要她视而不见么?

容翦:“……”

怒火中烧的容翦总算稍稍恢复些许理智,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不肯信他。

可后宫那些妃嫔,那都是当时情势所迫,并非他本意!

“皇上若觉得不值当,”温窈想了想道:“要不就别对臣妾好了罢。”免得心有不甘而生怨,生恨,到时候她就惨了。

容翦脸色依然难看,但戾气却不再那么盛。

他又沉声命令了一声:“起来。”

温窈没动:“臣妾愧对皇上好意,是臣妾之过。”

容翦怒火又蹿了上来。

他压着怒火,沉声道:“后宫众妃嫔,朕会有安排,如此呢?”

温窈闭了闭眼:“臣妾谢皇上厚爱,臣妾、不敢!”

容翦:“………………”

他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殿内的矮凳:“温昭仪,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日后你不要后悔!”

殿外守着的宫人,早就发现了殿内出了状况,只是因为皇上没开口,没一个人敢进来,只战战兢兢在外面守着。

现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众人都被惊傻了。

怎么、怎么突然就闹成了这样?

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皇上刚刚来松翠宫的时候,看着气色,心情都还很不错啊?

这、这是怎么了啊?

南巧和竹星快担心死了。

这让她们又回到了刚进宫时的那段时间。

也是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主子在面对皇上时,出了什么差错万劫不复,好容易最近日子好过了些,主子也得了盛宠,想不到,却突然就这样了。

南巧咬牙想要冲进来时,珠帘叮当乱响,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

“回承乾宫!”

然后便是圣驾起驾的动静。

南巧和竹星跪在那儿,连‘恭送皇上’都没能说出口。

直到皇上走了,她们才手忙脚乱进了殿内。

温窈正坐在床榻上,看到她们进来,还冲她们笑笑:“没事。”

她指了下殿内的混乱:“收拾下罢,我困了。”

她是真困了。

本来都快睡着了,又被容翦这么质问。

殚精竭虑,有点累。

南巧和竹星看主子笑得有些勉强,也都不敢问了,默不作声把殿内收拾齐整。

“嗯,”温窈满意地点头:“去罢,我要睡觉了。”

“哦,对了……”

翻身上榻后,她又扒着帐子,对竹星道:“再给灌几个汤婆子,有点凉。”

竹星:“……好、好!”

温窈给了她一个‘放心罢,没事’的笑,就示意她快点去。

竹星和南巧满脸担忧地退出了内殿。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神色都很是不好看。

但想着主子可能心情更不好,便识趣地没有偷偷说什么,而是去灌汤婆子,准备热茶。

温窈并不想喝茶。

听着帐子外南巧带着浓浓担忧的询问,她笑着道:“不喝了,你们也去睡罢,天怪冷的。”

听到竹星的声音,她手探出帐子外:“给我罢。”

竹星只好把汤婆子塞到主子手里。

新灌的,热腾腾的三个汤婆子,温窈瞬间就觉得被窝暖和多了。

她把最大的汤婆子搂进怀里,脚边还有两个暖脚的,蜷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暖的,温窈心情大好。

暖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稍稍淡了些。

哎。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刚刚还是太冲动了。

她好像总是学


状态提示:坦白--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