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徐瑾元不解地问道。
云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过是想要随心所欲,顺其自然而已。她也想要光明正大地活下来,而不是东躲西藏,像一个罪人一般。
徐瑾元眸光闪了闪,“我不信。”她这样精明的人,才不会这样莽撞,可是看着她灰暗的眼神又不似作假,她莫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紧,定了她的穴,将她打横抱起,眸子低垂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云笙凉凉地看着他,并不说话,接着徐瑾元便施展轻功带着她离去,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摘星楼下面。
雄伟高大的摘星楼在这一群建筑中显得高耸拔萃,气势恢宏,地基宽大,设着几层白玉栏杆,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平民百姓自然不可入内,而徐瑾元却轻易地带着她进了楼,慢慢地到了最高的阁楼。
徐瑾元解开了她的穴位,放了她下来。
此时,日已沉西,天边染着绚丽的云霞,壮阔的天空上,一群飞雁缓缓地从摘星楼飞过,留下几声回声。
云笙凭栏远眺,眸光带上一种莫名的忧思,徐瑾元也凑了过来,看着柔和的夕阳照着她的侧脸,她琉璃般的眸子显得更加澄澈。
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也看着楼下风光,道:“在这里,可以将汴城风光一览而尽,看着也让人心中更舒坦,你喜欢吗?”说着,他看了云笙一眼。
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她似乎迷离地眯起眼睛,只低声道:“喜欢。”但是她心中没有舒坦多少,还是一样的沉闷,她早已迷失了前路,哪里来的希望?
徐瑾元脸色柔和了些,他转过身凝视了她片刻,道:“寻卿,有些人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必再期盼着他的回来,你可知,世上人心易变?他许久都不来找你,恐怕也早已弃你而去。”
云笙微微一顿,思绪翻涌,感觉胸中积郁又加深了些,她的心思似乎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的不安,被他就这样一语戳破。
她想要见他一面,可是他却不在她的身边,她再也无法忍受着一丝孤独寂寥。
良久……
“对,他不会来找我了。”云笙心中梗塞,眼角微微发红,她只能这样劝说着自己。
徐瑾元低眸,眼中晦暗不明,他突然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想一想,他始终不是你的良人,就是因为他,你才会失去心头血。”
他清朗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同时也带上几分压抑和蛊惑的滋味,“寻卿,你放弃他罢,你将来会有更好的选择。”
云笙自嘲地笑了笑,什么选择,她早就没有了将来!
徐瑾元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透明的小瓷瓶,递到了云笙面前,笑道:“寻卿,吃了它,你就会好起来。”
只见这鲜红的液体中浸润着一枚莹润的丹丸,缓缓流动,犹如绝世稀宝,珍贵无双。
云笙看着它,眸光渐渐幽深,接过了它,道:“这是……华雅晴风的血?”
双胞胎,一死一生,而那个注定要死的人,被心爱之人挖去心头血,直到厄运缠身,众叛亲离而死?
云笙双目通红,手上有些发抖,兜兜转转,这神药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徐瑾元默然不语。
下一刻她的举动,却令他差点心脏骤停,呼吸都凝滞了。
电石火花之间,云笙举着这瓷瓶往地面狠狠一甩,“砰”的一声,瓷瓶应声而碎,血液迸溅得到处都是,那莹润得发光的丹丸在触地一瞬间,便失去了光泽,也四分五裂。
这区区片刻,却好像过了一个悠长的世纪。
她毁了世人趋之若鹜的神药,她断了自己的希望,同时也断了别人的希望。
徐瑾元脸色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笙,呐呐道:“为什么?”
这是他费尽心思才找到贺兰英,从她手中夺过来的,抢到了它,他才敢对她定下心思,前来找她,对她坦白。
他弯身下腰,捡起了那四分五裂的丹丸,没了神血的浸润,它失去了一切效果,他狠狠地一捏,将它们化为齑粉。
他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苍凉,“我不想活了!早就不想活了!”
“寻卿……”他心中一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
云笙精神恍惚地走在大街上,漫无边际地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有何目的。
她亲手自己的路堵死了,她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解脱,只可惜她是困厄之体,想来下一世也是要遭受这样的厄运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个头。
罢了,说不定这是那个天道代神胡编乱造的,她还是放宽心的好。
正想着,前面却来了一对男女,云笙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睛,这是钱才和慕怜。
夜市繁华,灯火通明,只见慕怜在前,钱才在后,似乎在逛街市,可慕怜眼中却像是没有半分兴趣,周身围绕着一股冷气,不似以前那般温婉。
云笙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她回过头,慢慢地挪开,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此刻,慕怜忽然将视线移过来,她眸子一动,看到了云笙有些蹒跚的步伐。
是那个跛了脚的女子。
她神色微动,钱才讪讪地问道:“慕怜,你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买。”
只要是不太贵都好。
慕怜一语不发,抿着嘴角直直地向云笙方向追去。
“慕安!”云笙只听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