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鬟是陪伴她三年的人,那她一定知道自己和云笙的事情,或许还知道自己取了云笙的心头血。
李延辰心里有些慌乱,看见这个丫鬟的眼中的敌意,他眸子闪了闪。
“你们怎么了?”云笙注意到了两人有些不对劲,问了一句。
此刻,这凝固的氛围突然散去,弄香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李延辰如今一身狼狈模样,哪里看得出是一表人才,扯了扯嘴角说道:“不敢当。”
他收回了目光,来日方长,自己以后会弄明白这件事的。
云笙突然想起了慕怜,她昨天受到了惊吓,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她想着一个人去看一看慕怜,奈何这弄香一直要跟着她,她只好偷偷地溜出去。
艳阳高照,慕怜的宅子外面养了一池小荷,清水荡漾,几条红鲤在里面嬉戏追踪。
这小池旁边随意摆放了几个青石板,充满韵律,慕怜坐在了石板上,将双腿浸入水池里,格外悠闲自在。
旁边站着一个丫鬟,看着慕怜的背影,担忧地说道:“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好,要不回房待着吧。”
慕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里面热,我不想进去。”
她平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如今随意地放下,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精力不足。
“姐姐。”云笙轻轻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眼中带着几分歉意。
慕怜猛得回头,有些激动,“慕安,你过来。”
春红自觉地退出去。
慕怜慢慢地站起来,她眼里似乎铺上一层迷雾,“我的弟弟在小时候,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无时无刻都要躲在我的身后,而如今,弟弟长大了,会保护我了……”
云笙心中微动,“姐,你这是……”
“慕安,听我把话说完。”慕怜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准你出事。”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要有希望的,我经历了太多,看淡了情情爱爱,以后就准备孤身度过。但是你却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云笙心里有所愧疚,她不是慕安,如果慕怜知道了会怎么样?
“姐,你别想太多了,生活还是有着许多其它的乐趣。”
慕怜摇摇头,笑着说,“慕安,你记着,你要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你若是出了事,我会痛苦一辈子……”
她也可能会死,慕怜的眼神柔中带刚,泪光闪闪。
她目送着云笙离开,欣慰地笑了笑,慕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云笙有些恍惚,慕怜说她是因为慕安这个弟弟才活下去的,可她不是慕安,她还等着离开京城的时候告诉慕怜,如果告诉了她,慕怜会如何呢?
……
徐府内,天机子在正厅负手而立,一双老眼藏着精明的光芒,看着周围朴素简约的布局,心中叹了叹。
外面传来不徐不疾的脚步声,他便知道来人是谁,也不转身。
“徒儿拜见师父!”后面清越动听的声音响起,天机子摸着胡须一脸慈祥地说道:“起身吧。”
他转身笑道:“三年未见,你看起来长进不少。”
徐瑾元俊郎的脸上扬起一抹谦虚的笑容,“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才有所进步。”
“嗯,不错!”天机子哈哈笑起来,将气氛缓和不少。
之后他停下来说道:“为师此次下山,是为了解决大泽皇帝陛下的困惑,徒儿,你既然是玄机阁的主人,不妨说一说,我交代你的事可有线索了?”
徐瑾元一怔,他的脸色似乎出现了为难的神色,低头说道:“徒儿无能,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他不说,天机子也能够自己算出来,他掌握上古灵密占卜之法,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卜卦。
除了个别人看不出来,这些人可能是拥有大气运之人,或者灵力高深,修为超过了他。
这次他来问自己,难不成自己也占卜不出来?
天机子摸着胡须,眼神严肃地说道:“这就奇怪了!”
徐瑾元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子,他不由得问出口:“师父,徒儿想到了一事,不知这世上可否有人能够死而复生?”
“这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天机子笑眯眯地问道:“徒儿可是有什么发现?”
徐瑾元摇摇头说道:“徒儿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问题而已,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会继续去查。”
……
御书房内,康帝正端坐在书案批阅奏折,他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心情沉闷。
顺公公在旁边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说:“皇上,您都在这坐了半天了,天气闷热,可要不要休息一下?”
康帝最近从早到晚都在御书房待着,这手中的笔是没放下过,未免太过勤政,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太好。
有许多的大臣都暗暗地表达关心,希望他能够保重龙体,王贵妃也多次来,叫他好好注意陛下的饮食起居,不要让他太过操劳。
康帝放下笔,顺公公心里一松,以为皇上终于听进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康帝揉了揉眉间,这御书房烛火暗沉,空气浑浊,让他心烦气躁的。
“回皇上,现在是申时三刻了。”顺公公极为恭敬地回答道。
原来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康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便出了御书房。
顺公公连忙追上去,“皇上,您这是去哪啊?”
康帝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