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了刘樵夫之后,云笙就和钱才告别,自己回到了她原来的房间里。
进房一看,只见疏影在床上她盘腿坐着调息,好像恢复得不错,这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云笙一进来,她就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云笙。
“你这样盯着我干嘛?”云笙莫名其妙地问道,莫不是她又惹了她?
“下次不要支开我!”疏影冷眼望了云笙片刻才吐出这句话,她一走,这人就出了事。
虽说这次她也没办法打过那老头子,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若是在云笙身边跟着,就不会让她惹了祸。
云笙一愣,随即笑道:“好!”
可是,一想到昨天的赴约,她的脸色便垮了下来,这徐瑾元肯定是以为她失约了,还不知道那个簪子会被他如何处置。
她纠结了一番,疏影的伤还没好,若是她此刻想着走,那不是又要丢下疏影了?
可是那个兰花簪子更为重要,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疏影看着她的脸色变来变去,心中了然,轻哼一声说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跟着你没问题。”
说完她便跳下了床,手脚利落,看起来的确是好得差不多了。
“走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疏影僵硬地开口,这话说得好像很无私一般,她有些不适应。
她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身边的丫鬟弄香,看起来有些诡异。”
云笙眸光一动,这话说到她的心坎上了,她连忙问道:“何以见得?”
疏影凝视她片刻,吐出两个字:“感觉!”
这人真没趣,云笙撇撇嘴,还是走吧,弄香是有些奇怪,但是她心里却对她有一种诡异的依赖和信任感,说不清道不明。
云笙和秋意生道别,正当她要走的时候,秋意生礼貌地说道:“公子请留步!”
“秋大哥有何事?”云笙脚步一顿,回头望着他。
秋意生爽朗一笑:“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汴城的地宫便是在这贫民窟之下,外面的贫民窟只是掩人耳目,然而公子这身行头在那里也未免招人,走贫民窟不太好。公子既然拥有地王令,就有权知道地宫的其它入口……”
云笙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接着秋意生告诉了她几个入口,“周围的小医馆仁宅堂,饭馆秋云堂,茶馆一品轩,还有一条幽僻的东南小巷,这四个都是入口,也都是出口……”
前面三个惹人注目,云笙选择了最后那条小巷,接着有人带着她走了出去。
这小巷也和贫民窟相距不远,墙壁十分破旧,犹如断壁残垣,地面是老旧的青石板,中间还比较光滑,而沿着墙壁的地方已经长满了青色的苔藓。
这空气中有着湿润的水汽,昨天夜里似乎下了雨,云笙闭眼深邃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前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原来是李延辰。
她刚刚想着说什么,看到他的样子之后就愣住了。
少年的黑衣已经粘上了泥巴,又湿又脏,他的头发上沾满着白色的清雾,像是在外面待了一夜。
怎么这么狼狈?云笙微微蹙眉。
他黑漆漆的眼睛在看见云笙的那一刻闪了闪,似乎有些欣喜,之后便黯淡下来。
他挺直了身子,走近她,深深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笙心里有些慌乱,她觉得此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李延辰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串阴影,“昨日我就在这里了。”
他说得没错,他昨日就停在了这里,但是隐瞒了一点,就是他又和疏影体内的跟踪蛊取得了联系,这是第三次了,三次过后,跟踪蛊将会永久地失效。
不过,他不想把这点告诉云笙。
“你在这里待了一夜?”云笙有些不敢置信。
“嗯。”他点点头,没有把这个当做一回事。
云笙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这人太过怪异了,还有一种偏执感。
二人沉默片刻,李延辰突然说道:“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昨夜抢夺的兰花簪子,向云笙递过去。
云笙结果簪子,神情有些恍惚,这还真是玉常的簪子,一点都不假。
难道这人上次说的都是真的?他昨夜真的去了摘星楼,还帮自己把东西给抢回来了。
这阴戾鬼畜的少年何时对她如此好了?
“你这是专门为我而抢回来的?”云笙忍不住问道。
李延辰的目光落到云笙的脸上,眼里深不见底,他忽然笑了笑,“你想多了,只不过昨日我说出了这话,就想要履行承诺而已,还有,玉常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生身母亲,我抢回簪子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
这话说得十分合理,没有一点不妥,云笙压下了心中自恋的想法,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
“我……”她的脸红了红,有些羞窘。
少年眸光一动,突然又说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轻柔,和以往带着嘲讽的语气完全不同,她怔了怔,感觉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情绪。
云笙第一次和李延辰心平气和地走在了一起,二人回了客栈。
一开门,弄香便起身出来,脸色有些焦急,“小……少爷,你昨日去了哪里,怎么可以丢下弄香一个人?”
弄香的语气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