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元捂着心口,皱着眉看着他,“你……”
他郁闷至极,这人的灵力怎么突然暴涨?还对他有灵力压制,若不是他刚刚也用力灵力护住心脉,说不定如今已经死在这里了。
李延辰没有理会他,而是专注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簪子,心里感到一股踏实。
这是她要的东西,她没来,他自然愿意帮她夺回来。
突然,他的灵力尽数散失,整个身体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今天爆发两次,再也不能动用任何灵力。
疲惫乏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好累,他只想在这里躺下。
李延辰咬了咬唇,让自己清醒一些,他闪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徐瑾元本来以为此人还想着要杀他,准备再经过一场恶战,没想到他直接走了。
真是,有些意外啊。
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他知道那个簪子是玉常的兰花簪,里面承载着她的魂魄,但是这对于他并没有什么用处。
如今,这言尘今日的反应更让他好奇,就算是受了伤也值得了。
徐瑾元的衣袍已有多处刮破,脸上清淤明显,头发微乱,哪里有清雅卓绝的样子。
远处有个人影飞过来,是他玄机阁的人,那人到了他的眼前说道:“阁主,这是天机掌门给您的密信!”
徐瑾元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蹙了蹙眉头,他紧紧地将纸条揉碎,对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的,阁主这是……在做什么?
“你走吧。”徐瑾元眸子里闪着冷意,“管好你的嘴!”
“是是!”
叫他找玉常的魂魄?
呵!这密信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时候来为难他!他心情都有些不好受了。
……
李延辰踉踉跄跄地在黑暗之中的小巷里行走着,深夜了,小巷已经没有路人,阴沉湿冷,黑漆漆一片。
他神情恍惚了,脑子里一团乱,这是哪里?筋疲力尽地扶着墙坐下,他闭上了眼睛。
看来今日算是透支了精力,连动都不想动了。
这小巷的地面潮湿阴凉,似乎还有一些小虫爬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一双眼睛像是失了神地望着夜空。
心头血,心头血……
他想起来了记忆碎片,还有徐瑾元说的交易,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酸意,涩涩的,让他极为难受。
微风拂过,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眼前幻化出来云笙的模样,心脏怦怦直跳。
还好,你没有死。
他伸出手,像是要触摸她的脸,幻像突然破碎,原来这只是虚无的空气。
李延辰的脑子清醒了些,眨了眨眼睛,看向手中的玉簪,现在他就想要见到她。
李延辰艰难地爬了起来,向前面走去。
……
翌日清晨,云笙一早便起身,开门就看到了钱才。
他站在门口,一脸惊奇地说:“原来真的是你啊,慕安兄弟!”
听秋意生说这里住进来了一个外来人,还是那个闯地宫的人,他一大早就好奇地来了看一看。
云笙眨了眨眼,也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在这里,钱才兄!”
他如今已经不挑眉了,这个名字只有熟人才能叫,他不喜欢的人喊都觉得不舒服。
至于云笙,他也不算熟,只是莫名地和她有股亲近感。
“在这里我有一个朋友,所以我也来这里玩,哦,就是昨天那个带你下来的人,他叫秋意生,人挺好的,讲义气,昨天他若是有什么。”
钱才虽然看上去爽朗豪放,但是实际上是心细如针,他也看出来了云笙昨日肯定和这里的人起了冲突,但是一下子又成为了这地宫的贵客,这一点他也想不明白。
云笙自然不介意,她笑着点点头,又问道:“昨日,我追着一个人来着,没想到误闯了进去。”
“哦,你说的是那个刘小二的叛徒吧?他昨晚已经被这里的人抓住了,现在在一间幽闭室。”
云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问道:“那地宫的人如何处置他?”
钱才笑着说道:“秋兄说了那人留给你处置,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云笙点点头,二人便向那禁闭室的方向走去。
昨日疏影受伤,加上光线昏暗,她没有好好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现在边走边看,只觉得这地宫工程当真是浩大无比,原来上面的墙都是从地下延伸上去的,这采光设计得很好,虽然在地下,但是和上面一样明亮。
云笙问道:“钱才兄,这地擎宫就只有这一处吗?”
钱才摇头说道:“地擎宫有很多地宫,这地宫只是其中的一座而已,在这汴城的地宫归秋兄管。”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自己的兄弟真是了不起,又想到了什么,他问道:“慕安,听说你得到了一块地王令,这是真的吗?”
钱才两眼发光,似乎看到了商机。
云笙点点头,她拿出了那块令牌,钱才拿过来仔细把玩一番,也从怀里拿出一块较小的令牌,他说道:“我也有,可是这是最末等地行令。”
只是个过路的,没有别的特权,这让钱才心中对云笙充满羡慕。
这小子就这么好运!简直是因祸得福啊,他酸的不行。
到了禁闭室,里面的房间个个又黑又小,普通人在这里关上一天都受不了,要是在这里面待上个三天,估计会出精神错乱。
这里面守着的人见到钱才二人来了,赶忙点上了烛火,将里面照亮。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