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过饭,午后就回了卫王府。
唐时锦就道:“灵儿收拾收拾过来,小兔儿……”她转头跟她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你不适合走这个路子,所以不叫你,知不知道?”
司顾菟道:“师父没事,我不会多想的。”
唐时锦点了点头,就先回了院子,还没进门,就感觉房里有人,听到她进来,就在书房桌上叩了几下。
唐时锦也没理他,直接换了衣服,随手把屋角的小茶炉子投了几块炭进去,把茶煮上。
炎柏葳就出来了。
唐时锦问他:“你很闲吗?天天在这儿?”
炎柏葳挑了一个外头看不到的地方坐下,一边笑道:“最近确实是没什么事情。”
隔了一会儿,戚曜灵换了衣服过来,唐时锦随口问他:“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戚曜灵道:“我觉得这个太子刚愎自用,心思浅薄,耳根子又软,完全不足为惧。”他顿了一下:“另外,那个姓王的,似乎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你,并且讨好你。”
唐时锦点了点头:“炎柏葳说这里头有他的人,你觉得是谁?”
戚曜灵道:“我觉得都是,这四个人说话都一个味儿。”
唐时锦看了炎柏葳一眼:“我也不知道,但我猜着是那个郑怀直。”
炎柏葳挑了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唐时锦道:“你先说对不对?”
炎柏葳笑着点了点头。
唐时锦就道:“其实单从这四个人说话来看,都有明显的趋向性,而且四个人可以说配合默契,好像都不那么对劲儿……但我觉得这不是你们这种人的风格,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越大。所以我觉得这里头最多有一两个人是被你收买的,其它人都是被这个人悄悄影响了。”
“我本来以为这个人是周世子,因为他年纪大,又比较老成,感觉应该是太傅们喜欢的,可以左右逢源……但是我后来发现,他在很多比较关键的问题上,会保持沉默,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中庸的,明哲保身的那一种,这种人不能在一个团队中,起到潜移默化的引导作用。”
“余下的,吴衍凯活泼心思浅,王汲想法多但略有些沉不住气,只有自始至终四平八稳的郑怀直,感觉是最聪明最沉稳的,而且他对太子有掩饰的很好的厌恶,我觉得像是你会用的人。”
她一边说,炎柏葳就笑了:“对,锦儿聪明。”
他解释了一下:“太子不章,出自怀直之手,本来这也就算了,偏偏后来怀直在文会上写了一篇文章,不知谁说与太子文风相近,太子心虚起来,认为怀直这是不甘为他捉刀了。然后今上就给他们家捏了个罪名,将其下狱,然后再让太子出面力保……想叫怀直感恩。”
唐时锦直听的抽了抽嘴角。
元盛帝这个人,是真的一言难尽,为了帮太子作弊,就诬陷臣子?然后再让太子去施恩??
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炎柏葳续道:“当时那气势十分吓人,怀直的祖母受了惊,当场去世,怀直是祖母带大的,与祖母感情很深,后来也曾感激过太子。之后我查知此事,就设法与他相识,告知了他真相,后续又设法换了两个伴读,就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是一听就知道巨麻烦!
而且,提前在太子身边安排好了人手,刷满了好感度,对太子有这么大的影响,正反都是赢面啊!
怪不得太子这么不喜欢太傅,估计这位功不可没。
不过炎柏葳这种人的路子,确实像传说中的谋士那样,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一件事盘算好几年,谋定后动,环环相扣。
而她跟他们的路子,真的截然不同,她更擅长操纵利益……换句话说,她手握财运,在太子面前的表演只是细枝末节。
唐时锦叹道:“我也就是当个题目做做,其实这种心思我是玩不来的。”
她顿了一下:“不过要是这样说的话,这几个伴读就不用刻意走动了,纯属浪费时间……就碰到了捎带着说两句就可以……”
正说着,外头有人过来,炎柏葳没动,果然进来的桃成蹊。
唐时锦问:“六哥,什么事啊?”
桃成蹊指了指炎柏葳,示意找他。
炎柏葳也没说话,就从桌上拿了两个茶杯,然后把茶壶端走了,与他去了书房。
唐时锦只能再从空间里扯了个茶壶出来,戚曜灵一边去茶炉倒了茶,一边问:“师父,你是想让我学着分辩这些人的心思吗?”
“当然不啊!”唐时锦道:“我就随口问你两句。你要知道,论玩心眼儿,我们是玩不过这些人的,人家就活在心眼儿堆里。我们也没必要跟他们玩心眼儿,我们是草莽,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一种。”
戚曜灵笑道:“我觉得师父才是最聪明的。”
“也还好吧!”唐时锦谦虚的道:“所以你们都不需要有脑子,我有就可以了。”
戚曜灵笑道:“是。”
她扯回正题:“我叫你过来,是要跟你说,在京城跟这种达官贵人打交道,与跟商会、江湖这些人不同,我与这些人说话时,你不需要关注我这边,哪怕我看不到的角度,有什么眉来眼去,这全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不掏刀子,你全都不用理会。”
“你需要做的,是关注其它人,这些人带来的下人,包括周边的这些路人。表面上不要显露什么,但这些人做了什么,你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