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讨好女人的招数,不外乎那么几样。
投其所好,英雄救美,再加一个同仇敌忾。
再多的,陌微凉觉得那俩个小屁孩儿还办不来那么复杂的事。
看见陌微凉脸色好转起来,有晴有雪才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她之前病得太过于凶险,即便这几天有所好转了,有晴等人心底还是存了阴影,生怕她的病情又反复起来。
对于主子的盲目信任,让有雪的憋闷得到了缓解,她振作精神:“县主说的是。县主可要起身了?秀嬷嬷去给宁妃娘娘磕头了,佩姑也去请了值守的太医,一时半刻便要到了。”
陌微凉点头:“更衣吧。”
候在外间的佩姑心知,陌微凉贴身伺候的事情轮不上别人,也就没有往前凑,而是转身去吩咐早膳。
杨福顺特意安排过,陌微凉还在孝期,佩姑准备的都是素食。
一道脆皮金菇卷,以豆腐衣做酥脆的外衣,包裹各种菌菇,入油锅炸至酥脆金黄,外酥里嫩,搭配酸梅酱蘸食,入口酥香、口味丰富。
一道蒸素鱼,将山药蒸熟捣成泥,捏成小鱼模样,青豆做眼,雪菜点缀,再浇上山珍菌菇熬制的芡汁,山药软烂、芡汁香浓,入口唇齿留香。
一盏小荷听雨羹,以白玉豆腐碾成泥,加入鸡菌、松茸、玉菇碎粒,搅拌均匀,捏成小小莲蓬状,青豆作莲子,蒸熟后,配上以香荪、虫草花、鲜笋、菌菇、白菜、黄豆芽熬制的素高汤,用白玉盏盛出来,观之如雨后莲蓬含露,颇有荷塘观雨之感。
点心是什锦素包子和莲子芙蓉糕,再配上熬得稠稠的红枣茯苓糯米粥,饶是在吃食上十分讲究的陌微凉也用的十分香甜。
佩姑见她进的香,心中大定,这久病之人不怕别的,就怕吃不下。
杨福顺走的时候可是再三叮嘱了,要好生照顾着这位的。
别的心思她不敢有,只求这小主子离开的时候也是好好的。
想到此处,她便请示道:“县主可要进些鲜果消消食?”
陌微凉一听便知道她有话说,便笑道:“听雪阁配例如何?”
西山别苑自然不能够像皇宫一般,宫里每日饮食嚼用都有份例,西山别苑毕竟是别苑,只有嘉平帝入住的时候,才会每日发放上等份例。
西山别苑没有主子入住的时候,发放的是宫女太监们的份例,自然不可能大冬天的给他们发放鲜果。
佩姑说的是杨福顺特意安排的,专门为陌微凉准备的份例,昨儿个连夜从御京城里送过来的。
佩姑笑道:“夜里杨总管从宫里调过来的,每日一篓南橘,一篓鲜枣,一篓雪梨,一篓雪桃,另有桑葚、葡萄、山楂不等。”
四种固定鲜果,其他的看宫里赏赐什么。
“每样挑一些摆在屋子里便是,其他的佩姑与大家分一分吧。”反正是慷他人之慨,陌微凉也不心疼。
“奴婢谢县主赏赐!”佩姑大方地领了赏,这才进入正题,“方才,倚梅阁送来许多水晶葡萄,不仅是咱们听雪阁,临风阁、倾云楼都有。不过县主未曾发话,奴婢并不敢收。”
如今倚梅阁住着的是吴王庶子寂先沐,临风阁住的是周王嫡子寂先灏。
宫里的宫女都是人精,心思百转千回,能当上管事宫女的更是其中佼佼者。
佩姑从来奉行的便是安分守己、尽忠职守,不好奇、不多事、不妄言,如此才能够从那吃人的深宫里挣扎出来。
镇国公府她得罪不起,周王吴王她更得罪不起。
陌微凉看了她一眼,也不点破,淡淡地道:“太医可曾来了?”
佩姑见她并不接这个话,心里边有了底,答道:“今儿值守的是徐太医,已经在小厅里候着了,县主可要见他?”
陌微凉点头,佩姑便将徐太医请了进来。
自从福宁郡主假死脱身的那一日起,陌微凉身体的不明亏损便有了好转。
这几天,又有乔英一直为她调整药方,虽说不至于一下子药到病除,但总比先前要好得多。
但是佩姑听得徐太医说“气血两虚、神魂不宁”时,仍然吓了一大跳。
徐太医走的时候,佩姑还特意送了一程,又从他嘴里挖出几句“需要静养,慢慢滋补”,“不得伤神、仔细照料”的叮嘱,这才作罢。
徐太医前脚刚走,倚梅阁、临风阁和倾云楼就都知道了陌微凉的病情。
寂先灏毕竟年纪小,一下子就发了脾气:“这是个什么庸医!到底会不会看病?我看他就是因为医术不精,这才被赶到西山别苑里值守的吧?难怪小爷在御京从来就没听说过这号人!连刚进太医院的乔英都不如!”
他的乳母王嬷嬷吓得连忙将满屋子侍女都赶了出去,亲自将门窗都关上,这才上前去安抚他。
“哎呦我的小殿下呀!您可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叫别人听了去!”
寂先灏嗤笑:“别人?哪个别人敢听小爷的墙角?就那个通房肚子里爬出来的小杂碎?他敢听,他倒是敢说出去呀!小爷我怕他?!这么个玩意儿,也敢来跟小爷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骨头几两重!”
王嬷嬷急的直跺脚:“小殿下小点声!这儿住着的还有倾云楼那位呢!”
寂先灏更加不放在眼里了,往暖烘烘的炕上一歪,道:“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嫔妃了,皇上还记不记得她都两说,她能怎地?哎呀,王嬷嬷,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小爷我在自己院子里说两句话,谁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