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公子玉璃>一零七 宫宴(一)

毒?明明前几天还人人叹他心软。

“傅琴是个烈性的女子,仗着容貌明艳,这些年也算滋养出了傲骨。这样的人,没名没分的过了一辈子,年华老去后唯一能拿来说道的也只有这堂主之位了。”手上的发束打了死结,言书解了一会儿不得其法,也就不解了,正好,小几上搁了一把剪刀,他眼疾手快,在宛芳的凉气声中绞下了那搓头发。

元夕犹自不觉,把玩着手里的梳子等着言书继续往下说。

“她在七宝阁呆了这么些天,那一位不说来救,便是派人过问一声也不曾。我爹在世时曾告诉过我一句话,在这世上,能化解隔阂的是时间,能催化怨愤的也是时间。”言书道:“傅琴被送走后,我特意关照过秦敛,将她单独锁在房间,周遭不准停留闲杂人等,护卫也不准发出任何声音。这样的环境下,时间会被拉扯的格外漫长,连带着思绪也会格外发散,这些年,好的,坏的,错的,对的,她辜负的,辜负她的。所有的事情都会一点一滴涌回她脑子里。”

说到这儿,言书似是良心发现,将才剪的那一缕头发那到言书面前晃了晃:“解不开。”

元夕:“……”

按傅琴的性子,三天已然是她能等待的极限,果不其然,秦敛来传话,说她要见自己。

为了这一场见面,言书也算做了准备,除却面对面刺激她的那些话外,又安排了秦敛去勾着傅琴想起那原本可能属于她的温情幸福。

无忧的回忆,碰撞无情的现实,一步步引着她走进绝望的深渊里。

人嘛,只要还怀抱憧憬,点滴希望,总是不愿豁出性命拼死一搏的。

除非,她回想自己的一生除却悔意外再没别的挂牵。

无牵无挂,原也是置人于死地的一种因由。

“等下,我叫宛芳把这个编进红绳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总不见你受损就是了。”言书瞧他震惊,想了个法子算作转圜,好歹安抚了过去。

那一日,他带了焦尾琴,自然也不全是为了戏弄凌战,更不是为了所谓卖艺。

繁华街头那一曲《蒹葭》,原本就是出去他的手,听秦敛说,那是当初傅琴去洞山前,自己在泗水边上给她弹的最后一首曲子。

“她本是一无所有,又被你这样一激,大约所有的怨愤都要朝着那个男人去了吧。”元夕不愿去瞧那断发,少不得要转移注意力:“所以,她去找那个男人理论,然后被杀了?”

“是啊,被杀了。”言书道,最后尝试着绕了一下后终于放弃了:“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儿,一点都不好梳。宛芳,你来弄。”

说罢,就真的不管被他揉成鸡窝的元夕,自顾自的到一旁解了发髻,自己反手一挽,拿簪子固定住,左右瞧了瞧,满意后取了一件熨烫平顺的月白衣裳换上,取了一卷书安安静静的坐到了一旁。

胡闹了半日,倒是把才吃的那一碗腻人的燕窝消耗的一干二净。

元夕任由宛芳打理,还是有些嘀咕:“可是说来说去,你也没告诉我,傅琴背后那个阴狠毒辣的男人到底是谁。拿女人做挡箭牌,实在是一言难尽。唉,宛芳,你那一日跟着过去,就没瞧见她找的是谁?”

自然是知道的,言书睨了他一眼:“打住啊,该你知道的我可都告诉你了,其余的,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你这个人七情上脸的,有什么事儿都摆在面儿上,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儿。”

这话倒是在理,元夕想着自己一剑把宋盟挑断手手的事儿,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将才固定好的小辫儿又扯歪了几分。

选秀的日子转眼就到,郑秀秀毫无意外的当选了,仗着有郑执中这么一个老爹,还有那段所谓的一见倾心,一入宫就被封了贵人。

除此之外,另有七名秀女入选,一时间,倒也算后宫充盈。

照例是要大摆宴席的。

言书作为凌府名义上“沾亲带故”的干孙子,不算意外的得了一同赴宴的恩帖。

凌府的马车一早就侯在了门口,凌战一身宝蓝的衣裳,碧玉带子封腰,破天荒的没有骑马,撩了帘子百无聊赖的往外瞧。

即是喜宴,言书也不好穿的太素,鹅黄缎子绣银丝,看起来最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遥遥看着他领着烟岚过来,凌战乐不可支,这个人啊仗着自己长得好,每每到要扮无辜的时候,总是会挑这样颜色的衣服来穿,落在自己眼里,总觉得他是要去使坏捣鬼。

马车到了宫门口就停下了,言书并凌战一同挤进了轿撵里,由八人抬了吱吱呀呀的朝着羲和宫走去。

皇家的宴席总是隆重无比的,腥红织金的波斯毛毯从十几仗外开始铺设,丹陛之上呈黄幔,设金器于其下,余下诸席皆设青幔。

因说是家宴,来的多是亲眷,男女之间倒也没有格外避嫌,只扯了一帘雨过天青色的帷幔,充作屏风,倒比寻常看着更敞亮些。

言书他们年纪轻,既没官爵也没资历,因此到的格外早些,少年特有的纤细挺拔,叫他们两个在稀疏的人群里格外抢眼。

“哟,这不是凌家双璧么?今儿倒是一同出现了。唉,舞阳,听说前几日你与一个姑娘当街打闹嬉戏,引了不少人来围观,似乎还打输了,在家躺了好几日,可有这事儿?”

来人音调拖拉,打个招呼都懒撒纨绔,又语意不善,除却沈默倒还真不会有旁人了。

言书暗道一声晦气,眼风一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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