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贺兰铎便就来找谢容华吃早茶。
身为一个资深的吃货,虽来不过半日,便已经摸清楚了燕京的好玩好吃的路线,所以昨晚从宫里出来之后贺兰枭便早早睡下了,清晨便跑到了谢容华的院子找她。
正见姬桁从谢容华的房中走出来,一早上的,衣冠不整……
贺兰铎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了两声……
谢容华被叫醒的时候,正好对上贺兰铎一张放大的脸。若非是这些时日两个人在一起住久了,谢容华早就惊呼出声。
“一早上的,你做什么啊。”
谢容华抱着被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她舟车劳顿了数月,谁知昨晚姬桁突然无端发什么疯,说是要和她算总账,竟让她罚抄了一晚上的书!
她这是招谁惹谁的,那些流言蜚语,又不是她让人传出去的。
贺兰铎看着谢容华眼角下那乌青的一片,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猥琐,道:“小容华,你这一晚上没睡,做什么去了……”
谢容华不想搭理她,只想睡觉。
她抱着枕头翻了身,准备继续睡觉,但被贺兰铎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此时贺兰铎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气势汹汹的看着谢容华,道:“我早晨可是瞧见了安王殿下从你房里出来的,你们昨晚……”
原本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着的谢容华,在听到贺兰铎不怀好意的笑的时候,瞬间清醒了,顺手拿了枕头砸她,道:“你想什么呢。昨天晚上我和他商议完事情之后,便抄了一晚上的书。”
偷懒还不行,安王殿下竟亲自盯着。
提到这里,谢容华就恨的直咬牙,昨日久别重逢的感动,瞬间因为罚抄的事情烟消云散了。甚至谢六姑娘在怀疑安王殿下绝对是在报复,报复当日在姒音学院,她让他帮忙罚抄的事。
听说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了一晚上,没想到安王殿下竟只是看着她家小容华罚抄而已……
贺兰铎看着因为还没睡醒,眼神朦胧,眉宇之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妩媚之意。纵使贺兰铎身为女子,也不禁心神微动……
“你说安王殿下是不是不行啊……”
原本总算应付完了贺兰铎,以为能倒头睡下的谢容华,听到贺兰铎的话,一个机灵,瞬间清醒了。
“哎,你瞪着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贺兰铎不明所以,“你说你们婚约都已经定下了,他大晚上的对着你这么个大美人,怎么一点都不动心啊,你对我眨什么眼睛?”
说着,贺兰铎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却见姬桁不知何时回来了,素日里清冷的面容,此时更是沉的能拧出水来。而不远处,肖如凤一早也抱着手在外面看热闹,看着贺兰铎的目光多了一分同情之意。
“我……我忽然想起今日还有事,小容华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不过须臾之间,贺兰铎瞬间反应了过来,脚底抹油的就跑了。
被贺兰铎以闹腾,原本准备躺下的谢容华也清醒了。
今日是到燕京的第二天,虽然宫中没有其它的安排,但还是要布置人手,以及联络谢家在燕京的人手。谢容华轻叹口气,认命的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用了早膳。
只是用早膳的时候,想到贺兰铎胡说的那番话,谢容华怎么也不敢看姬桁。
对面的安王殿下倒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过在这沉默之中,阴沉中的脸色,带着几分不一样的感觉,谢容华也不敢问。
姬桁是以君子樗的身份出现在西燕的,他离开西燕半年,无论是商行还是朝中都有事要处置,自然陪不了谢容华多久。
今日两个人都有事要忙,倒是将一早贺兰铎带来的尴尬冲淡了几分。
不过……
当看到姬桁身边,柳如姬的拜帖的时候,谢容华眼神微微眯了眯,看着姬桁的目光有些引测测的问道:“你要见她?”
听到某人话语中莫名的醋意,原本一早上沉着脸色的安王殿下微微有所缓和,道:“她主动相约的。”
虽然谢容华知道,与柳如姬有一段过往的是君子樗,而非是姬桁。但是想到姬桁是顶着君子樗的身份与她见面的,谢容华心中莫名就觉得别扭的慌,道:“西燕王室不是将她幽禁在了行宫中么,你贸然去见她,难道就不怕引起旁人的疑心么?”
看着小姑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姬桁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方才解释道:“昔年她也曾在云霄院长的门下听课几日,当年与他们有瓜葛的人,她兴许是知道些什么。”
云霄院长的死,以及弥留之际留下的那幅画,始终成为了谢容华心中一根刺。
西燕局势错综复杂,十六年前牵扯的那段往事线索太杂、太多、太乱,或许,从云霄院长的死以及那幅画卷——四美图中,唯一一副没有正面女子的画像入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也是昨天晚上,谢容华和姬桁二人一起分析着如今西燕的局势,得出来的结论。
可是与这幅画有关的人,要么是隐藏不露面,要么是如卿如晤那般狡猾的深不可测。
整个西燕,只有柳如姬和叶徽之以及云霄院长,能够联系的上的。
谢容华也并非是不讲道理的,知道是为了正事,便也没闹腾姬桁了,叮嘱道:“你也小心点。若是柳如姬想要杀你,记得避开些。”
她板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的叮嘱道。
谢六姑娘可是记仇的很,她可没忘记当日姬桁瞒着她,生生的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