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宫苑,宫宴散了之后,卿如晤正和几个朝中官员商议在事情。
他离开燕京这么久,朝中许些事堆积在那等着他处置呢,方才没走几步,却被燕徽叫住了。
“殿下?”
卿如晤不卑不吭的向燕徽行了个礼,一旁的官员见二人似乎是有事要商议,便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此时宫宴已经接近尾声,大多数官员都已经离开了。华丽的宫宇笼罩在夜色下,灯火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群臣散尽之后,伺候在二人身边的引路宫人们,也都纷纷的退开了数步,将地方留给了二人。
“太傅大人果真是好手段。”
燕徽看着卿如晤,笑得意味深长道。
“微臣不知殿下是何意。”卿如晤淡淡的说道,神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燕徽冷笑一声,她的眉眼生的十分美丽动人,但眉宇之间却带着寻常女子都没有的英气,此时目光更是如一把锋利的剑一般,看着卿如晤。
“太傅一去大宸将近半年的时间,将那谢容华带回西燕,到底是什么意思?”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燕徽的脸上,明灭不定,燕徽清冷无波的声音道:“莫不是太傅以为,单单凭借一双重瞳子,便能将陛下取而代之了吗?”
卿如晤嘴角微微勾了勾,道:“长公主未曾一试,怎知不可。”
没想到卿如晤竟是如此的直言不讳,不过须臾之间,燕徽的神色微变,冷笑道:“你倒真敢……不愧是当年先帝先帝挑选出来的人!”
二人一番对话之后,不过是不欢而散。宴会看着卿如晤离去的背影,眸色沉沉,片刻之后问一旁的宫人道:“陛下现在回去休息了吗?”
宫人们对长公主素来是敬畏有加,甚至更胜于太后的,听到长公主问及,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方才小声的说道:“公主诏了伶乐阁的伶人,正在看皮影戏呢。”
闻言,长公主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
虽然当年迫于形势的无奈,他们联手将燕凰推上了那个位置。但那个孩子心性纯真,并不适合做一位帝王。
想到此处,燕徽想到今日在宫宴上所见的那个少女,在她强大的威压之下,竟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实属罕见。
若是燕凰的性格能像她,这些年她也不至于如此的惮尽心血,迟迟不敢将权势交给她了。不过……无论卿如晤将那个少女带到西燕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长公主知道,单单是因为那双重瞳子,那个叫做谢容华的少女,绝对不能留!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燕徽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绞痛,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瓶,服下。
当那一种心悸的感觉终于压了下去,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此时的别馆内,虽然入夜,但依旧是灯火通明。
从宫宴上回来,谢容华虽然有些微醺,但却并无睡意。
“今日进宫一趟,感觉如何?”姬桁给谢容华倒了一杯玫瑰露,沉声问道。
他素日里不爱喝这些甜的花露之类的,但自从身边养了某只之后,点心花茶,都是随身备下的。就连姬桁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习惯已经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转变。
谢容华捧着玫瑰露,原本还有三分的醉意也彻底的清醒了,听到姬桁问起,便道:“倒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是今日因为接见使臣的缘故,所以西燕的人表面上倒是做出一团和气的样子。”
今日宫宴之上,觥筹交错,主宾尽欢,若是不知内情的绝对想象不出如今西燕内部风云暗涌……
听到谢容华这般说,姬桁轻笑一声,道:“无论是卿如晤还是长公主,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明面上给人难堪的。”
听到姬桁提到长公主,谢容华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思,道:“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谢容华注意到,比起嚣张流露在外的太后,长公主不动声色,但却更容易赢得那些大臣们的尊敬。而宴席之上,大宸的使臣偶尔有什么问题,燕凰不便回答的,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长公主求救,而非是在身边的太后。
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长公主和燕凰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如同外界传闻的那般剑拔弩张。倒是太后和燕凰母女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微妙。
只是谢容华晚间宴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传言中的那位被太后捧在手心的宁王殿下。
“比起太后,长公主更像是燕凰的母亲呢。”
谢容华说道。
姬桁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长公主一生无儿无女,她是将燕凰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但太后不一样,她除了燕凰之外,还有一个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被她当做掌上明珠的儿子。呼延氏一族,想要将燕凰取而代之的野心由来已久。
虽然燕凰和宁王都是呼延氏的血脉,可如今燕凰很明显更偏向于长公主和卿太傅一些。对于呼延氏而言,还是个孩子的宁王更容易掌控一些。
谢容华明白了姬桁的意思,道:“如今我这一露面,因为一双重瞳子,不知多少人都对我的身份开始产生怀疑。可能对于长公主而言,都以为我是卿如晤用来对付取代燕凰的棋子,你怕她会对我下手。”
姬桁沉默了片刻之后,微微颔首。
“若非是查清楚那些真相,我也不愿意你以身犯险。”
说道此处,姬桁轻轻一叹。比起姬桁的脸色凝重,谢容华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很多,她笑着道:“我到底是代表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