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没想到今日非但大理寺没去成,被迫来到这相国寺,又遇到了姬殊和谢清嘉,不由暗道倒霉!
不过……
姬殊和谢清嘉之前不是因为巫蛊之事,而闹的水火不容的么,怎么突然又走到了一起?谢容华看着二人如此亲密的姿态,心中暗自思索,怕是事情不简单!
正在思索之间,不期然姬殊突然对她说话,她微微愣了愣,正好对上姬殊打量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谢容华十分不舒服,心中咯噔一声——姬殊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她为了行事方便,出入谢家多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归一阁中虽然戴着面具逃过一劫,没有被姬殊认出身份。但依照谢容华对姬殊的了解,此人城府极深,若对她起疑暗中调查,不会联想不到谢柳就是她!
到底还是因为她这些时日以为依附上了姬桁,便可以高枕无忧,到底是大意了……
不过须臾之间,谢容华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但是面上神情未变,面不改色道:“殿下有所不知,家母在世时最爱看我着男装,所以今日母亲忌辰,为了以显臣女孝心,穿的有些不伦不类了些。”
她的这一番解释倒也算合理,但姬殊生性多疑,看着谢容华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的。谢容华可不管姬殊怎么想的,就算他不行怎样,真的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下去找她母亲问啊!
多日不见,谢容华的性子依旧是这样张扬,不过……见惯了那些女子的曲意奉承,这样软硬不吃的性子,更对他的胃口!是以姬殊虽明知谢容华是故意如此,但面上却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对谢慕臣道:“今日若是无事,二公子不如一同游寺结束后用晚膳?”
见姬殊将目标转移向谢慕臣,谢容华眉心微皱,如此殷勤热络的样子,像极了之前他想要招揽的那些门客时一样。
前世谢容华虽名义上为姬殊的未婚妻,但二人相处,恪守规矩,更像是他的门客。她深知姬殊为人,虽心胸狭隘、与惠帝与出一辙,但是表面的功夫做的却是极好的,在人前始终是以一副温文尔雅的守礼假象,骗了不少人的支持。
姬殊竟是想招揽谢慕臣!思及此处,谢容华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嘲讽之意。
这姬殊为了招揽人才,为日后成为储君打基础,倒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殊不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纵使如今他再得圣心,但现在若以储君自处,以惠帝多疑的性格难免会忌惮一二……
姬殊自认为自己的目的掩饰的极好,并不知谢容华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抱着手在一旁看热闹呢。
他出生微末,生母不过是不得宠的嫔妃而已,根基本就比姬华浅薄。如今虽名分上是皇后嫡子,可按照身份来算,上面还有一个元后所生、比他更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呢。
如今他表面虽看着风光,实则里子薄,唯一庆幸的是姬华行事乖张,不听人劝。有姬华的衬托,他倒不怕失了君心,但在朝中力量薄弱了些,所以用尽一切手段拉拢着朝中命官以及世家子弟为己所用。
更能何况,这谢慕臣着实是难得的人才。
毕竟如今虽谢家都在托举长孙谢幕远,但姬殊知道,这谢幕远不过和其父谢英一样,不过是个庸碌之人。昔年姬殊曾与谢慕臣一同在太学上过课,按照他看人毒辣的眼光,日后这谢家真正前途不可限量的,不是谢幕远,而是谢慕臣。
若是寻常人,必定会被姬殊无害的外表所欺骗。再加上姬殊贵为皇子之尊,就算是心中不愿意,但见他将身段放的如此之低的邀约,定然是不好推辞的。
只是谢慕臣,不是寻常人……
他面色肃然,果断拒绝道:“今日殿下乃是为宁妃娘娘祈福,理应诚心,怎可游玩邀宴。”
姬殊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哪里成想这谢慕臣觉谢容华兄妹脾性一样,竟是软硬不吃的主。
此时谢慕臣可不管姬殊脸色如何,他虽不知谢容华与他二人之间的恩怨,但是见姬殊身为皇子,却不知避讳的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引路本来印象就不好。
再加上见姬殊一直盯着谢容华看,眼神莫名,越发觉得这位四殿下行事太过轻浮,便道:“四殿下,若我其他事,我们兄妹先告辞了。”
姬殊心中暗恼谢慕臣不知好歹,但到底是城府极深,不过须臾片刻,脸色恢复如常,笑道:“那下次本殿下再下帖子去谢家,还请二公子无比赏脸。”
“再说吧。”谢慕臣冷淡淡的说道。
被谢慕臣如此当众拂了面子,姬殊竟还能稳得住,没有变脸。等谢慕臣兄妹二人走远之后,姬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旁谢清嘉见姬殊如此神情,眼中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之意,但面上却是柔声劝道:“殿下别生气了,我那二哥哥性格都是这样目中无尘,这样的人,您哪里有招揽的必要呢。”
姬殊哼了一声,淡淡道:“这谢慕臣此次回邺城,定然是要参加秋试的,本殿下不提前招揽,还等他去投靠三皇子府那边吗。”
听姬殊提及秋试之事,谢清嘉眼神闪了闪,然后方才道:“不过一个谢慕臣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年秋试之后,大哥哥也入朝为官,以后咱们两家结成了殷勤,大哥哥还不是帮着您的。”
姬殊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这谢幕远除了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又哪里能和谢慕臣比的。但面上却依旧是柔声道:“清嘉说的是,本殿下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