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邪恶至毒的厉器,简直见之未见,闻所未闻……
再看对面:二十余丈的距离,不说强弓劲弩,就是普通的长弓,也足够射到了。
但前几排的那些白甲兵,哪个身上不是扎着六七支箭羽,更有的就像是个刺猬似的。但个个依然生龙活虎,别说受伤,就连行动举止都没影响到半分。
偶尔有几个被强弩击倒,但至多就是被撞的翻一个跟头,爬起来之后,之前是如何,之后还是如何……
这仗还怎么打?
根本打不过的……别说两万,义师便是再有十倍之兵,也不可能是这等强兵的对手……
这不是天命所归,还有哪一种能称的上天命所归?
原来谶言并非有假,只是……预示的不是他李文孝……
李文孝眼中满满都是绝望。
若不是已下定决心要与刘慧汪同归于尽,更要给李承志送一份见面礼,换成以前,他绝对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劝着刘慧汪赶快逃命了……
李文孝正自惊疑,突听亲信轻声提醒着他:“大将军,法王派人来了……”
他下意识的一回头,果然看到一队僧骑正往这边奔来,个个头皮锃亮,在晨阳下熠熠生辉……
亲信又提醒着他:“好似是是法王身边的近卫,领头的是亲卫幢将法光……”
李文孝的瞳孔猛的一缩。
刘慧汪的近卫?
此时来,难道还能是来给自己助威的?
不是来督战,就是来监视的……
“两军鏖战正炽,岂容乱骑闯阵?”李文孝双眼一眯,语气阴寒,“拦住了……”
那可是法王身边的亲信……
令兵本能的犹豫的一下,但无意间撞上李文孝阴冷的目光时,本能的打了个激灵。
自己一个小小旗令兵,还敢违抗大将军的军令不成?
他猛的一咬牙,飞速的朝后军扬起了令旗。
李文孝只是冷眼旁观,见后军统帅磨磨蹭蹭,迟迟疑疑,耗了半天,最终还是将那队僧骑给拦了下来。
算你识相!
真敢放那法光进阵,谁放进来的,爷爷就派谁和法光一起去冲一冲白甲军这箭阵……
敢不听令?
真当刘慧汪赐给自己的令箭是摆设?
李文孝一声冷笑,再不理会后军,转过头,又打量起前阵来。
不知何时,白甲兵的火箭越来越少,而夹杂的重箭却越来越多,此时火箭已然是好久才会射出一轮。
看来火箭将尽,若是按照常法,再坚持过两轮,等白甲军的火箭彻底耗尽,李文孝说不定就会尽起义师主力冲锋,豪赌一场。
但此时,他生怕被李承志杀死的叛军太少……
粗略算一算,死在阵前的义军,怕是已超过三千,也该差不多了。
再死下去,刘慧汪那贼秃定然会怀疑。
再者,再不发动,怕是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文孝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猛的一挥手:“鸣金!”
然后便听“铛铛铛”的几声,响彻全军。
马上轮到上阵的那一军士卒猝然一愣,而后猛的反应过:竟不用去送死了?
几息后,十人中,竟然有五六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筋骨一样,委顿在地,嚎啕大哭。
还真能个个都不怕死?
看看阵前被烧的滩滩尸油,具具焦骨,还有那些身上依然着着火,还在不停的哀嚎和呻吟的兵卒,便是真能心如铁石之辈,此时也被吓的肝胆俱颤。
要是身后没有督战队,乱兵早溃了……
法光怒极,恨声吼道:“既然鏖战正炽,连这军阵都不能让我等进入,那李文孝为何鸣金,为何停战?”
“你消停些吧……便是法王亲至,也断然不会阻止大将军鸣金停战……”
后曲统师也是个和尚,说话也不客气,“知不知这短短两刻,义军死了多少人?整整三军……”
“这才几息,就折了三千?”法光惊声问道,“那斩敌几何?”
斩敌几何?
似是想到了极为可怕之事,和尚猛的一个激灵,又惊又惧的说道:“别说斩敌,义军竟连敌阵前十丈内都摸不到……”
“不可能?”法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惊又疑。
“可不可能你稍时便知……”和尚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别说义师精锐只有两万,便是有二十万,也不够李承志杀的……知不知道我为何不上你上前?那李文孝怕是已被惊的怒火攻火,此时谁敢触他霉头,定然是被派去送死的下场……”
“你莫诓我,那白甲兵还能真的如同神助?”
法光一脸的不信,探首看去,不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李文孝下了中军令台,好似是要骑马去往阵前,不由的一惊:“李文孝想干什么?”
看李文孝竟背上弓,执起了槊枪,单枪匹马的往阵前而去,和尚眼睛猛的一眯:“看似竟想是要邀将?没看出来,李文孝竟有如此胆气……嗯,不对……快,拦住他……”
法光本能的问道:“为何?”
和尚大怒,边打马边急声吼道,“李文孝若死了,你来统军吗?”
法光才反应过来,催着马紧紧跟在了后面。
但两人刚刚冲出后阵,就被李文孝的亲信拦了下来。
“大将军有令,哪个敢拦他,便就地击鼓,派哪个率部攻敌……”
和尚本能的一迟疑,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李文孝难道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