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匪思不解,一直陷入沉吟,连刘师爷是何时走的都不记得了。
思忖了半天,楚昭儿突然想起来顾欢清曾在过,他找到了你那个为父亲翻案的线索,但线索远远不够,他还需要继续寻找。
顾欢清也正是因为陷入到了这个案子的漩涡之中才丧命的。
但是,他所说的线索现在又到哪儿去了?
会不会还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楚昭儿边想边站了起来。她如今并不清楚钱羽杀害顾欢清是否真因为知道他的举动,还是殃及池鱼,若是前者的话,以钱羽的性格不可能不毁尸灭迹,想必那些线索已经被他搜走了。
但若是后者,就说明钱羽还并不知道顾欢清掌握了能为爹翻案的证据,这样自己就能得到这些证据了。
现在这些线索对于楚昭儿而言非常可贵,不仅可以帮助自己爹翻了那陈年冤案,解除压在自己身上的污名,更能为顾欢清报仇。
楚昭儿顾盼四周,发现整个房间并不凌乱,狼藉,这说明肯定没人来搜查过。亦表明钱羽不知道顾欢清掌握了有关自己爹那件冤案的线索。不然他一定会派人过来大肆搜查,房间不会是这个规整样子。
楚昭儿目光游弋在房间中,暗忖:顾欢清会将那些线索放在何处呢?多半是在随身携带的物品中。
她不停地翻找着,终于发现了顾欢清带来的蓝布包裹。包裹不大,因为顾欢清并不想在丰南郡待多久,所以没带多少行囊。
包裹里面只有几件衣物和笔墨,其余的东西都没有。楚昭儿蹙眉寻找,但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线索是何形态,但想必是信件或者文书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便于隐藏,但顾欢清大抵也不会随身携带。
或许他也清楚这些东西事关要紧,可能给藏了起来。而他在丰南郡只有这一个临时的居所,东西肯定还藏在这间屋子里。
楚昭儿也不顾还没好利索的腿伤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但如同这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毫无头绪,楚昭儿没头苍蝇一般找了许久,就听身后有人肃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听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楚昭儿猜测对方应该是一个会武功的男人。
果然,她回头一看一位身穿皂隶青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他负手而立,模样生的冷峻,刚毅,黄中发黑的脸庞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莽夫是什么人?看样子仿佛捕快。
楚昭儿微微躬身打了个福,轻声说道:“回老爷,小女子是顾大人的友人。从京城过来的。”
男人点头说道:“既然是他的朋友,为何乱动人家的东西啊?”
楚昭儿道:“回禀大人,小女子并没有偷顾大人的东西。他叫小女子来丰南郡找他就是为了要给我东西。可是如今他已然亡故,我只好自己寻找了。”
男人皱了皱眉。一般的女人见到官员盘诘多半都吓得痛哭流涕,楚昭儿却对答如流,显得十分机敏,并不像普通的女子。
他颇为疑心,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
楚昭儿答道:“小女子张氏,夫家姓张名张双喜。”
男人诘问:“可有户籍薄,你家里人是干什么的?你的男人现又在哪里?”
楚昭儿掏出户籍薄交给他,轻声回道:“我丈夫在永安城走亲访友时不幸亡故,所以我今天是一个人来丰南郡的。”
男人看着户籍薄说道:“原来你是贱籍啊!”
跟着,他怪异地盯着楚昭儿看了一阵儿,突然哈哈大笑,喝道:“刁妇人,你还敢撒谎!”
楚昭儿猛地一吓,心里有些着慌。这人如何看出来自己撒谎的?难道户籍薄有问题?
她下意识辩解问道:“敢问大人,小女子如何撒谎呢?”
男人冷嗤一声,说道:“你在户籍薄上写明出嫁,可为何没有结发?”
楚昭儿心中顿时凉飕飕的。
对啊,女人出嫁是要盘上青丝的,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青眸闪烁,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盯着他问道:“敢问大人是何许人也?眼睛这般毒辣?”
男人轻笑摇头说:“不敢,在下刑部名捕青狮。”
楚昭儿笑道:“原来是名震东风国的朝廷第一名捕,失敬,失敬。”
她过去并未听说过青狮这个人,只是刚才听刘师爷说朝廷请来了京城第一名捕头来调查此案,想必就是此人了。
楚昭儿见青狮一脸得意,想来自己是猜对了。
青狮得意完后又面露严肃,敏锐问道:“姑娘,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跑不掉的。”
楚昭儿笑道:“跑?我为何要跑?”
青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并非什么顾欢清大人的友人,您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的东西吧?快说,你杀了他的东西是不是与此有关?”
他目锋蓦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冷芒绽放。
楚昭儿却不慌不忙,语气也不卑不亢,说道:“敢问刑部当差办案不用证据的吗?直接就可以定罪?”
青狮一哑,冷哼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挺伶牙俐齿的。可惜,落在我手里的人总归是逃不掉的。”
楚昭儿正色说道:“大人明鉴,我的身份的确是假的。但我与顾欢清早便认识这也是事实,顾欢清来此的目的我也一清二楚。”
“那你为何要对我说谎,隐瞒你的身份?”
青狮诘问。
楚昭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