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庆走后,蔡管家扛起“不省人事”的楚昭儿往身上一背,抬脚就朝自己房间走。
他虽然人过中年,但身强体壮。如今又能抗得美人归,十分兴奋,也不觉得累。
回到房间,蔡管家急不可耐地将楚昭儿放在床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腰带。
突然之间,他蓦觉屁股被踢了一下,整个人顺着惯性向前趴去。
如果就势倒在楚昭儿身上对他而言倒是好事儿,然而人是倒在楚昭儿身上了,腹部却重重的挨了一刀。
蔡管家躺在地上,不停的做鲤鱼打挺的姿势,显得极为痛苦。
楚昭儿端坐在床头,冷声问道:“怎么样,快活吧?”
蔡管家难以置信:“你……怎么没……没……没事?”
他死死指着楚昭儿,因为痛苦,话语期期艾艾的。
楚昭儿悠然说道:“我当然没事,不过你却有事儿了。我捅你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一处穴道。能让你全身痛苦不已,如同被一万根针齐齐刺在身上。”
她说的话不假,这一招她是跟蒙放学的,通常是对付嘴硬的罪犯时使用,任那人如何顽固,只要此穴道被击中立刻生不如死,五一不交代的。
楚昭儿为了学这一招防身之术暗地里练习了数万次,早已对穴道的为此谙熟,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摸准穴位,再加上是用刀刺的,更加疼痛。
蔡管家几次都差一点晕厥过去,又被疼醒。
楚昭儿道:“张老太用汤迷晕我原来是被你这色鬼收买了。”
蔡管家连忙摇头,辩解说道:“不……是她收买的我。”
楚昭儿不解,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蔡管家回答说:“她收买我帮她杀了阿祥少爷。”
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昭儿立刻就想明白了,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些。
敢情张老太来永安城驱邪是有备而来,治病是假,竟是想霸占张半城的家业。
她本就清楚张老太婆所谓的驱邪不过是在装神弄鬼,如今听蔡管家这么才了然。
“我知道了。阿祥死了,她就可以过继的名字让两个儿子中的一个成为张半城的儿子了,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荣华富贵了,对么?”
蔡管家说道:“对。我疼的要死,你能不能帮我把穴道解开?”
楚昭儿眄他说:“穴道一刻钟后会自行解除,不过你如果不老实,我一样会杀了你。”
“你想让我怎样?”
“不怎么样,别喊别叫就行。”
楚昭儿拖着伤腿走出房间。抬头乌云盖顶,似乎马上要下雨了。
东风国是鱼米之乡,夏天的时候雨水充沛,但暴风雷雨的极端天候却并不多见。
楚昭儿看着厚厚的乌云,心里有些发沉。
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待下去了,蔡管家这种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穴道解除之后一定会告诉张老太婆。
那老太太可不是啥吃素的,实则比张双喜夫妇阴狠得多,自己须臾得赶紧逃跑,不然定死的很惨!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赶上下大雨,真是太倒霉了。
她兀自心中咒骂着走过了一个天井。好在谁都知道天气不好,都躲进屋去了,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楚昭儿一路走到门外都没被发现。
腿上的伤有家具了,可能伤到了骨髓,一遇阴天就钻心刺骨的疼。
她走的是张府的后面,那里毗邻的是条小路,黑黢黢的毫无人影。
楚昭儿摸黑又走了几步,天穹之间闷雷阵阵低吼,突然一道炸雷劈了下来。饶是楚昭儿经历过许多人生磨难,早对恐惧司空见惯,可蓦地还是被这一声焦厉的炸雷吓了一跳。
紧跟着,暴雨倾盆如注,风也刮得紧了起来,正常人都难以行走,楚昭儿拖着一条伤腿更加难以动弹。
张府后门紧挨着张家的祠堂,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先躲在这里了。
祠堂是不允许女人进入的,但因为张府要出丧,来的人很多,守祠堂的跑去看热闹了,门也没关严实,所以倒没人拦着楚昭儿。
雨越下越大,伴着焦雷滚滚,直劈而下,有时巨闪想起仿若白昼乍现。
楚昭儿也怕冲撞了张家列祖列宗,所以只捡了门口一角蜷缩着。
慢慢的,雨小了许多,但比起一般的雨要大。
这种滂沱大雨在东风国很少见,楚昭儿也是头一遭经历,还有点心悸。
雨终于变得淅淅沥沥的了,楚昭儿正准备离开。忽然间,就见张府的门里走出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竟然是张老太和张双庆。
就见后面的张双庆抱着一大捧纸钱,张老太眼见四下无人,对张双庆说:“双庆,把纸钱给你阿祥堂弟烧了。”
“是。”张双庆单膝跪在地上,点燃了纸钱。
张老太又说:“给你表弟磕几个头。”
张双庆不解:“为什么要给他磕头啊?”
“叫你磕你就磕。”张老太用命令口吻说道。
张双庆依言磕了三个响头,张老太道:“阿祥,你在天之灵可别怪我!我也给你烧了纸钱,你若是要怪也别怪在阿祥身上,有事儿冲我来。”
楚昭儿听了都有些感动了。要说张老太对张双庆是真好,那里像二娘对待大婆孩子呀!疼爱程度就像亲娘俩一样。
张老太见纸钱烧完便招呼张双庆回去。
张双庆却道:“我还有些事情,一会儿再回去。”
张老太轻轻“嗯”了声,走开了。
张双庆见她走远,居然又偷偷掏出一把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