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在何时,后面的古树只见竟蓦地扑出一张大网将前面的人都罩在下面。紧跟着绵密的暗器带着狡诈和残酷的阴狠劲儿射在那些弟子身上。
山林的荫色里,锋利的刀刃不断飞舞,裹杂着浓郁的血色糊得幽静的树林里布满猩红。
哗啦啦……
两颗枫树忽然拔地而起,如同铁铸的一般沉重如山垂落下来。
云豪微皱着眉头,挥出几道剑气将两颗大树砍成十几截。在树干落下后,一个身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分外深幽,分外狡黠。
是黑衣人时葶。他目光看得让人压抑,嘴角沁着一股冷笑。
轰,轰,轰……
被截断的树干炸成燃烧的碎片,带着劲风勃然冲进人群,顿时形成一片火海。
人仰马翻,声嘶力竭。
云豪拔出宝剑,闪电般冲了过去
赵农行惊异说道:“这孩子竟然有此等身手?”
谢老转更是震惊得张口结舌。
时葶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云豪冲他说道:“我你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你的儿子被赵农行他们都杀死了,你杀了他们的儿子是为了报仇。”
时葶微微挑眉,陡然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帮他们?那些利欲熏心卑鄙无耻的人不是才更该死吗?”
云豪道:“我没有帮他们,只是阻碍你继续杀人。”
时葶点头:“小子,我劝你应该走。”
谢老转赶紧抓住云豪的胳膊,央求道:“小老弟,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他会把我们全杀光的。”
云豪道:“时葶,你应该明白不可枉杀无辜的道理。谢大哥虽是公差不过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些沙家堡的弟子与他一样都与你无冤无仇,赵农行,火不纯和朱广发虽然杀了你的儿子,但他们的儿子也已经被你杀了。想来也与你没什么瓜葛了,你还是放过他们吧?”
时葶冷嗤一声,微讽道:“你倒是大义凛然!好,我答应你,除了沙如雪,你们都走吧!”
云豪对众人说道:“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愿意走的可以随我走。还想找你们家少主子的,我也不帮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就要离开。时葶眸中闪出一丝怪异的笑,得意而阴鸷。他脚底一震,人已飘飞出近十米,连催数倒剑气,涌向云豪。
轰的一声,剑气正打中云豪后心。
“小子,你太缺乏江湖经验了,”时葶阴险道:“不过,我会厚葬你的。”
云豪被剑气冲击得趴在地上,艰难地想站起来,却因此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你……暗箭伤人……枉称英雄……”
时葶冷笑:“无毒不丈夫。”
赵农行厌恶道:“你若不是这般暴戾狠毒,我们也不会那么想离开你。”
时葶面容骤寒,嗔道:“三个老杂毛,事到如今说那些还有用吗?你们杀了我儿子,还杀了我,如果不是黄天有眼,我还没有机会报仇呢!”
赵农行三人失神落魄,眸中却散发着解脱般的泰然。
“无话可说,你动手吧!”
看着他们,时葶喉中便猛然涌出一阵子恶寒,宝剑烁出一团冷光。
三人的尸首栽落马下。
其余人早已惊白了脸,时葶皱紧的眉头微微散开,声音仍旧冰冷如铁:“轮到你们了。”
谢老转吓得“嗷”地一声惨叫:“大哥,手下留情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手十七八的媳妇。不,我上有八十七的媳妇,下有未满三寸的……”
时葶哪儿会听他这些语无伦次的解释,况且这时候一般都是先杀话多的。他挺出一剑朝谢老转刺来,速度快得谢老转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兀自解释:“我是说,我媳妇下有未满三寸的金莲……啊……”
但剑在距离他未满三寸的时候却骤然停了下来。
“要死啦!要死啦!”
谢老转放声狂叫。
沙家堡的弟子们都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这位豆逼,你不远千里是过来搞笑的吗?
谢老转这才发现时葶居然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遽然地瞪着自己,吓得他也不敢乱动。
半晌,不知是谁突然惊叫了一声:“时葶死了。”
也许是声音过大,竟将时葶的尸体震倒了。
只见他咽喉的后面多了一个孔洞。
“我看见了,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是,是这小少年射出来的。射的真是时候。”
云豪满脸蜡黄,唇上的血色很淡,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
谢老转难以置信:“兄弟,还好你出手快,真没想到这么有劲儿!”
云豪适才重重地挨了时葶一剑,跟着又汇聚全身的力气杀了时葶,如今已然伤疲力竭,眼前猝然一阵模糊,栽倒在了地上。
……
疼!火辣辣的疼,钻心裂肺!
云豪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经络似乎都被封锁,本命剑内的气和穴脉融汇不上,即便是想醒过来都异常困难。
他感到窘迫,难道自己的五脏因为用气过猛破裂了?
云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怔愕的发现自己待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四周黑黢黢的,如同地牢。
而且,更让他惊恐的是,自己的琵琶骨被穿着两条沉重的锁链,动一动都困难。
只有死刑犯才会被穿琵琶骨,自己怎么也会得到如此重刑?
云豪心中惊疑着,同时发现自己体内的宿命本剑也无法感应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