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豪摇头道:“不,沙如雪根本打不过时葶的。那天如果不是我去的话,他就被时葶杀啦!”
朱县令眄着他,奇道:“你不是去拖后腿的吗?”
云豪认真地摇头。
大人啊,你被洗脑了!
谢老转提醒说道:“大人,您别忘了,他人虽小还是他救的柔嘉郡主呢!”
“哦,”朱老爷恍然拍了下自己肥墩墩的胖脸,才说道:“如果沙如雪真被时葶杀了,那沙家堡可就得炸开锅了。谢老转,你盘算盘算,这事儿不会牵扯到咱们吧?”
谢老转沉思片刻道:“应该不会。沙如雪是来保护我们的,他被杀了纯属本事不济,咱们只要不让柔嘉郡主有危险就行。”
“对,对。赶快把柔嘉郡主送走。”朱老爷道:“时葶已经死过一回了,就算他是凶手,那他也是鬼了。大人我只抓人啊!既然不关人的事,也就不关我的事。”
他起身一副洗洗睡吧的悠闲表情,扭着肥臀离开了。
衙门前堂后寝,平时朱县令也会燕居于此。
他回到寝室,准备先喝口茶,结果发现茶杯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沙如雪就在我手里,想找他去冥藏山,别忘了带上赵农行,朱广发和火不纯这三个老东西。
是时葶写的!
朱县令吓得如坐针毡,他连自己的房间都能随便出入,如果真想杀自己肯定防不胜防。
不过,因为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朱县令瞬间就安适如常了。
他思索了下,觉得这件事情衙门里最好还是摆脱开干系,甚至躲得远远的,让沙家堡的人自己去处理。
于是,他提笔写了封书信,叫衙役送往沙家堡。
因为自家少堡主被抓了,沙家堡一下子来了很多人。本来赵农行等人知道时葶叫他们去冥藏山等待他们的必然不是好事儿,十分不情愿。
但架不住沙家堡人多势众,又不敢得罪,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朱县令在县衙门里摆满了西瓜,挨个分给众衙役恰,坚决地表明态度。无奈,当面对沙家堡的大马长剑时一个个又都吓得两股战战,只好服软打算派两个衙役跟随壮声势。
其中云豪自告奋勇,另一个只好抓阄产生。
在一片恭喜声中,谢老转成功中招。
“谢大哥千古……”
“谢大哥永垂不朽!”
“谢大哥一路走好!”
……
冥藏山距离居庸关并不近,所以云豪感到费解,时葶为何要将沙如雪掳去那里?
他见赵农行三人表情十分复杂,阴眉鸷目的,仿佛知道些什么,就问道:“赵伯伯,你去过冥藏山吗?”
赵农行表情惊慌凌乱,跳了跳眉毛,咕哝着说道:“去……去……去……去过。”
声音期期艾艾的,显得十分疲惫。
“什么时候去的?”
云豪接着问他。
火不纯想想才说道:“算了,跟他把事儿都说了吧!”
他叹了声,语气中有些怅然。
赵农行说道:“我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可是现在都是沙家堡的人,你叫我怎么说啊!”
谢老转怪异道:“奇了,我们就是要你说给沙家堡的人听啊!”
赵农行嗤道:“少来,让他们知道了,非得把我们三个灭口了不可。”
云豪将自己的马驱赶得距离他近乎了些,说:“你小点声说,他们听不到的。”
赵农行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叹息说道:“冥藏山是埋葬时葶儿子的地方。”
“原来时葶还有个儿子呢!”谢老转凑过来问道:“他儿子是怎么死的?”
赵农行不语。
火不纯不语。
朱广发不语。
云豪和谢老转顿时明白了,同时也明白了时葶为何要害死他们三个人的儿子了。
……
冥藏山深邃茂盛,一到雾天时,云霭缭绕,朦朦胧胧,使得整座山飘逝般的迷离。
今天正好是雾天。
山林褶皱,崖谷之中密布着低矮的灌木,江水横流,几乎进去就很难发现踪迹。
朱广发突然说道:“为了一把名剑,我们背叛了时葶,到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值还是不值?”
火不纯道:“有什么不值的?我们如果不帮沙堡主得到那把‘秘炼’,他怎可能帮我们?”
朱广发面色闪燃,说:“可时葶的儿子才那么大,被我们活活烧死也跟够可怜的。”
火不纯恨道:“可怜?他人虽小,可歹毒着呢!如果不是你当年磨磨唧唧的,做事情畏首畏尾,我也不会着了那小子的道,到先在身上还有内伤,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不行。”
云豪心中了然,原来火掌柜和朱老板之间的仇恨是这么结下来的。
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时葶说,沙家堡的堡主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朱广发冷笑了一声:“时葶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时葶曾是天地会的会众,武功高强。后来朝廷下令悬赏他,我们担心跟着他迟早会被抓住,于是就想脱离他。
“但时葶不愿意,于是我们三个只好投靠官府。在关外官府最器重的就是沙震天。他听说时葶有一柄宝剑名为‘秘炼’,乃是天地会十大名剑之一,所以很想得到。为此,沙震天让我们假意回去并找机会将剑偷出来。”
他叹了口气,跟着说:“可哪儿那么容易!于是,沙震天又出了一个很阴损的主意,叫我们偷偷地将时葶的儿子绑架出来,送来这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