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儿拿出了墨子苏留下的扳指,仔细观察。发现这的确是墨子苏带过的那只。
但墨子苏死后,他的尸体早已被掩埋,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卫寒林的身上?
楚昭儿觉得百思不解。
还有,卫寒林在来信中说要替师门清理门户,这就说明他知道发生在独孤残跟墨子苏之间的事情。
可他同时在信里还自称是晚辈,这不免就让楚昭儿起疑了。
卫寒林到底是何身份,他就像突然飘来的一片奇异的云彩,绚丽而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甚至波云诡谲!
……
半晌过后,楚昭儿叫来了陈渊,对他说道:“前几天本宫突然收到了一封神秘莫测的来信,给我写信的人叫卫寒林,他说可以帮我对付独孤残,还有办法能够让北燕军撤退。本宫轻信了他,如今十分后悔,所以来找你过来商量一下此事。”
陈渊皱眉问道:“公主为何要相信他?”
楚昭儿回答说道:“因为,他随同信件还寄过来一样东西,是墨子公苏的扳指。”
“墨子苏?”陈渊张大了嘴,说道:“他不是被独孤残害死了吗?”
楚昭儿沉着眉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如果墨子苏不死,景桢帝哪来的本事获得帝位?卫寒林有墨子苏的信物,本宫焉能不信他跟墨子苏有关系?”
陈渊问道:“那……卫寒林说了他与公苏丞相有何关系了吗?”
楚昭儿缓缓点头,阖眸说道:“他说自己是墨子苏的师弟,也就是独孤残的师弟。从他给我的信中我不难看出,这能本事,能耐可以说几乎跟墨子苏颇为相近,所以,当时我才相信他的。不过,他一连多日音信全无,我本人连他的面目都未曾见过,这才感到颇为后悔的。”
陈渊道:“那么,公主的意思是?”
“我打算派你去打听打听。”
楚昭儿道。
陈渊愕然,说道:“这人恐怕不在我们的情报网里。”
楚昭儿编织了一张遍布全世界的情报网络,几乎涵盖了多个国家,所有但凡有名气的人她都会对其略知一二。
可奇怪的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卫寒林这个名字。
这也是让楚昭儿万分费解,且感到诡异、恐惧的地方。
“不在情报网里就马上去调查,无论如何你们也得给本宫调查出来这个卫寒林的背景。”
楚昭儿咬牙说道。
陈渊躬身道:“是。”
……
卫寒林返回了驿馆,发现魏知了举着一把菜刀,伏地的手上正按着一只在勃勃反抗的公鸡。
“恩公,我今天给你煲鸡汤喝!”
说完,她一张俏脸已经迸溅得满是鲜血。
卫寒林为难地看着她,郑重地说:“女孩子家不应该干这些事情。”
“我见恩公脸色苍白,要么是得病了,要么就是体质不好,应该补补。而且,您还总喝清茶,那东西最解油腻,您身上本来就没啥油水,这么喝下去只怕肉都要喝瘪了。”魏知了对卫寒林的话不以为意,边说边惨烈地拔着鸡毛。
见卫寒林一脸恐怖地望着自己,魏知了解释说:“这鸡还没死透,我得趁着它还能蹦跶之前把毛都拔干净,然后用热水将它烫死,这样煲出的汤才好喝。”
卫寒林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魏知了说的没错,美食就是建立在对动物的残忍之上。
鸡汤煲好了,因为看起来还算清淡,卫寒林便浅尝辄止地喝了一口。奇怪的是,汤不仅非常好喝,且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多了一股力量,顿时感觉心神通泰。
卫寒林一直讨厌膏粱厚味,吃的几乎都是清雅的素食。他一直觉得这样不食人间烟火才是修身养性,才不会容易动怒。他认为人的一切错乱都是由气产生,气乃俗世之毒。所以,他厌烦动怒,甚至都极少走动。终日如同佛陀般老僧入定。
魏知了煲的汤卫寒林甘之如饴地喝了一大碗,这让他明白了人永远是人的道理。
“我们要走了。”魏知了收拾羹匙的时候,卫寒林用丝绢抹了抹轻唇说。
魏知了回身眼睛一亮:“那太好了,赶快在北燕攻打过来之前逃走。”
卫寒林摇头:“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北燕。”
魏知了哑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因为齐国曾与北燕征战多年,而且败多胜少,所以齐国朝廷向百姓们宣传的口径都是北燕人如何恐怖,如何的杀人如麻。于是在魏知了看来,北燕人个个都是魔鬼,他们所居住的也定是个遍地白骨,杀气凛然的地方。
卫寒林莫名地看着她,笑道:“北燕只是侵犯太史国,又不是以杀害太史人为目的。你虽是太史国人,但又不是被通缉的囚犯,为何去不得北燕?”
“可是北燕人各个凶神恶煞,好可怕的。”
“那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统治者管用的伎俩。”卫寒林望了望波云诡谲的浓雾,说:“我要去北燕正是为了解救太史国的危局。”
魏知了不解,感觉有些迷糊,但凡能叫自己不舒服的东西她都躲得远远的,所以不再言语了。而且,她相信恩公是不可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清晨,一轮红日冉冉升于林外,飞快地晕红了青墨色的苍穹。黎明悄然远去,霞光朱染,但密林中仍然黝黯。卫寒林驾驭着富华的大轩车队,辞别了太史国的君王踏上了前往北燕的旅程。他出巡到任何地方都似这般盛况空前的阵势,所乘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