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极易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大舅母心疼回道。
果不其然,不用猜就知道,有人故意趁秦可卿不注意,将粉末偷偷放入茶水饭菜里。
只需沾染小指头指甲盖大小的十分之一,食用者就会上瘾。
吸食后整个人精神恍惚,飘飘欲仙,久而久之伤及心脉,最后全身溃烂,毒发身亡,死状惨烈。
“可卿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曾经也试过戒掉,可没几天就躲起来偷偷服用,我查了府中上下也没找出来究竟是谁暗地里给他的东西。”大舅母忿声道。
南宫璃冷哼一声,道,“还能是谁,自然跟胁迫你的人脱不了干系。”
她可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就这么凑巧,背后定是有人伺机钻空子,好拿捏大房一脉。
大舅母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夫君下落不明,大儿子又沦落到这步田地,二儿子还是我扯了个谎,说公爷早就草拟好了袭爵奏折,后伪造了字迹托人递给了圣上,求调理京城,远离是非之地。”
看样子镇国公府的水还不是一般的深!
“二房?”南宫璃目光凌寒问道。
大舅母眸光复杂,默认不语。
想起刚才二舅母的言行举止,可以断定绝对是个唯利是图的货色。
但仅靠她一介女流,想盘算得这么周密,南宫璃怀疑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舅母知道可卿表哥身在何处么?”
看来还得从源头查起,南宫璃决定先去看看秦可卿的情况。
“在郊外的庄子安置着,之前我隔断时间会去一趟,可现在身子越来越不行,多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来气,算着已经有一个月多没去了。”大舅母道。
在交谈的过程中,南宫璃已经拿着配药系统根据大舅母身体情况配的药,了解到庄子具体地理位置后,她才递给大舅母。
“知道为什么我能一眼看出舅母中了毒么?”南宫璃朱唇轻启,目光幽幽。
“我也中了这类毒,差点死在乱葬岗,幸得怪医相救,才侥幸活命,这是我每日服用的解药。”
“不不不,不可,这是你的救命药,我怎么能拿。”
大舅母推拒道,死活不肯接。
“崔神医就在我府上,解药管够,大舅母千万别客气,因为你的毒已入心肺,想完全祛除恐怕后续得受点罪,先吃药稳定情况,等问题都解决了,水落石出之际,上我府中请崔神医给舅母好好瞧瞧。”
南宫璃嗓音清冷又透着不同寻常的果断。
大舅母闻言脸色才稍稍缓和,接下了药。
“多谢璃儿救命之恩,等老爷回来,一定携全家老小登门拜谢。”大舅母感激涕零,擦拭着眼泪。
本以为她这辈子只能草草了却,能换来儿子生存之道,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南宫璃此时毫无疑问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救赎。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交谈中,总有种莫名的信服感。
“外祖母现在在宜春院歇息么?”南宫璃开口问。
想着再怎么着不得去看看老人家,哪怕出于礼貌打个照面也好。
“宜春院?那是三房的院子,婆母他们都是在福安院。”大舅母晃了片刻回道。
老爷子出事当晚为什么不是福安院的人过来报信,偏偏是三房的宜春院。
虽说大舅母赶到时是在福安院,可深更半夜,三房为什么第一个收到消息。
处处透着古怪诡异。
南宫璃回想起先前在后堂的时候,见过三舅母,性情看似温和有礼,说话也不徐不疾,脸上始终都带着微微笑意。
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有什么不对吗?”大舅母见南宫璃低垂着眼眸,迟迟不动。
“没事,这些事想来想去真是头疼。”南宫璃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
要不是见秦可寅对她不像其他人总是横眉冷对,冷嘲热讽,还关心她在王府的生活,而且大舅母的毒她也很好奇,究竟出自谁手。
小秦氏当年嫁入相府时就已经跟镇国公府决裂,总不可能还有瓜葛吧。
问大舅母得到的答案也肯定是阴狠算计的二房,可她总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南宫璃低头拿起药罐闻着浓郁药香,脑海浮现出各类成分。
居然还有血枯草!
食用血枯草,必定有损害气海关元,更不用说里面还夹杂着其他慢性毒素。
这些人生怕大舅母死的不够快么?
“舅母知道这里面有味名唤血枯草吗?”南宫璃放下药罐,缓缓开口。
就算大舅母有心牺牲,自食含有毒素的药,也不至于放入血枯草这种加快死亡进程的药材。
“血枯草?!”
大舅母惊呼出声,赶忙起身将药液倒出,扒着药渣查看。
虽然镇国公府是由医学起家,但到了大房这一代并未继承衣钵,可多少也懂些药材用途。
身子本就虚弱之人,若是喝了加入血枯草的中药,能淡化药性,时间一长饮用者还会逐渐消瘦枯萎,不久于人世。
“怎么会这样,我都答应他们了,怎么会......”
大舅母低声喃喃,始终不肯相信他们居然出尔反尔。
“舅母先别激动,二房那边既然已经跟你达成交易,想来也不会多此一举,血枯草更有可能是其他盼着你死的人偷偷加进去。”南宫璃安抚着她的情绪。
“来了来了!老夫来了。”金大夫人还没到,先喊出声。
“王妃万福金安。”
“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