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进来,”两位嬷嬷走进来之后,先是对望一眼,而后齐齐的朝着余张氏跪了下去。
余张氏微微皱眉,“怎么了这是?有话就说,赶紧的。”
张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启禀老夫人,老奴这边刚出去,就看到守在外面的刘嬷嬷,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小姐因为看护自己的嫁妆,被九皇子给推倒在石头上,磕的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后来,奴婢亲自跑了一趟九皇子府,发现刘嬷嬷所言,句句属实,是以奴婢并没有接到大小姐,还望老夫人降罪!”
张嬷嬷的这番话,当即惊到了除去余刘氏母女俩之外的所有人。
“你说什么?余宁霞磕破了脑袋?严重不严重?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推倒呢?”
老太太自言自语的时候,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抿着唇不说话了。
还能怎么被推倒?推倒就是推倒,还能有什么理由。
南宫瑾这个混账东西,对他们无礼也就罢了,怎么连余宁霞那边也不消停。
“你可见到了霞儿?”
张嬷嬷颔首,“老奴亲自去看了看,大小姐的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没有一点血色,就连房间里,也飘散着浓浓的药味儿和血腥之气。”
“在和她的贴身侍女的交流中,老奴还知道,大小姐自打嫁给九皇子之后,就大病小病不断,那天曹夫人上门,大小姐也才刚刚醒过来,”
“没想到,还没喘口气,九皇子却又做下这样的事,”
后面的话几乎不需要明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已领教过了,南宫瑾对待长辈的时候还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娇体弱的余宁霞?
骤然间,偌大的花厅静的连呼吸都停了……
而原本想要将余宁霞叫过来,狠狠教训她一顿的余张氏,内心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怜悯之心。
即便她不喜欢余宁霞这个孙女,可是余宁霞在府里的时候,是个安静的几乎让人忽略到她存在的女娃娃。
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小老太太,余宁霞的母亲沈雯静却是一位美得让她都觉得自惭形秽的美丽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大族的风华绝世,她这个老太太哪里敢要求这样的女子给她晨昏定省,给她定规矩?
可是沈雯静是怎么做的,她和余致远成亲数年,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下雪,她从未间断过,哪怕因为身体不适,也会让人去跟她报备一下,有了孩子之后,就带着小余宁霞来她这里,共享天伦之乐。
余宁霞是他们余家第一个孙子,即便是个小女娃,却也让她心中欢喜的不行,对于余宁霞,她是打心眼儿的疼过的。
可是,自打五岁那年沈雯静去世之后,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娃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般。
变得不再哭闹、不再粘人调皮,反而对谁都小心翼翼的,而这样的情况,在余致远娶了这个余刘氏之后,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余宁霞虽然还每天坚持给她请安,但不自觉间,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就变了味儿。
随着余刘氏生下余宁婉、余耀杰,余宁霞就更加的不得她心,她看余宁霞也越发的不耐烦了。
而余宁霞似乎也意识到了大家对她的不喜,请安之后,就会沉默离去,将共享天伦的时间留给了他们祖孙。
余张氏乍闻余宁霞婚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曾经风华绝世的貌美女子,心,竟然莫名的一酸:“这些年,我们究竟对静儿唯一的孩子,做了什么?”
余张氏的话,让余刘氏面色骤变的同时,亦让余致远身躯猛然间一震。
静儿,静儿,提到他那个气质出众,才华横溢的夫人时,余致远的目光不由深邃了几分。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余长林打断余致远的思绪,他冷着脸看了眼一脸委屈的余刘氏。
“霞儿的嫁妆,你有没有做手脚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如果再不给南宫瑾一个说法,别说他自己不愿意,我看光外面那些人的吐沫星子,就足够将你给淹死在这里!”
“不,爹,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动心思,霞儿要嫁的人是皇子,妾身就算再糊涂,也断不可能将这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啊!”
然而,无论她再如何的哭诉,事情已经发生,别人可不管你有多委屈,首先认定的就是余家人连起手来坑害了人家沈雯静唯一的女儿。
“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并不是没有踪迹可寻,若是被余家人查到了你倒有可能活命,呵呵,若是落在南宫瑾的手里,刘丽,你知道你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余致远的话,让本就提着一颗心的刘丽,瞬时间变了色,“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还不相信妾身吗?”
“老子相信不相信又有何用?关键是要让南宫瑾相信你,毕竟人家可是需要这些证据来扳倒我们,刘丽若是到时候南宫瑾将证据拍在了我们面前,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撂下这句狠话,余致远看也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哪里是一个刚刚晕厥的人所能拥有的?
所以这个余致远,昏迷是他装的咯。
而刘丽却在他离开后,一下软瘫在地上。
余长林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的瞪了她一眼,也甩袖离去。
看着唯一还在场的余张氏,刘丽刚要爬上前试图寻找外援,却见余张氏冷冷的拂开了她的手。
“如果霞儿的嫁妆真的是你从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