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补齐阵法,恢复到漆黑一片,只是没了那熄不灭的蜡烛。
黑暗中一阵刺痛,万线穿身。这次不再是以线断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线停留在自己体内,拉直绷紧却不断。
自进入这里,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如同顾廷琛那样,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血阵的开始。
“呵,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银炽天没有回答他,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如同初次而来,静而黑。
不知道银炽天什么时候离开的,亦或者没离开,谁知道呢?中途,腹部一阵绞痛,周围的线也是一阵温热,像极了十之禁躁动。可这个阵法是牵制十之禁而成,十之禁流动,不可能的。
隐约中好像有人看着他,不是银炽天,是谁?虽然是醒着的,但不知道是睁眼还是闭眼。熟悉的注视,却记不起,仿佛在说着,何苦。
“彼此……”
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再次睁眼入目皆是缥缈。薄雾冥冥,什么也看不见,刺痛缠绕全身。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梦幻而迷惑,绑着自己的是锁链。这次是真的荆棘,而不是阳刚之气制造而成的阵法。
明明很疼,却还是要倔强的醒着。
虽然飘着薄雾,却不是漆黑一片,只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他说过,这里是灵界,所以被抛弃了。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安静了。不冷不热,不饥不渴,身后大概就是那根通天的柱子吧。
没有日夜分化,不知道来了多久。就是不累,不想沉睡,这大概就是一直想要的发呆吧。
无边无际,没有人打扰,安静,虚无缥缈,这样的环境岂不美哉。
不管是阳刚之气还是十之禁都无法使用,能用又如何,这个地方真的能出去吗?
这里似乎是顾闭的,是真正的坟墓,埋葬废弃之人。开始是这里,结果也是这里。
非常抱歉,又丢了一堆烂摊子给你,但我希望没有道歉的那一天。
阵眼回去了,消失的焚香,叫醒那两个二货应该能撑过。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你是永远的家主,我不知道是谁。名字真好,很合适,我是……楚霄霄。
他蹭了蹭脖子上的围巾,有你在,便一切安好。
当然,这里也不见得全是安静的,也未必没人。范坚强曾经说过,破碎的牢笼选拔制度,失败的人就会丢到这里。身处这里的他们非死不活,就像那只名为薛定谔的猫,既是活的,又是死的。
可能在他们来到这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换个角度就是永生,留有躯壳,无尽厮杀。
万恶之源的阳刚之气塑造的凉由此诞生,人之黑恶转化为凉,凉之所在恶食十之禁。整个空间,当属契耽十之禁最多,如此反复,结果可想而知。
抛开契耽,破碎绝对是凉的第一生产线。残酷的牢笼选拔本身就足以积累足够的阳刚之气,来到灵界,又是无尽的厮杀,可否理解为自给自足?这样的自给自足很凶残,有意识的无意识的只想突破这里,回到现实。
这里不仅有伟大的阳刚之气,还有强大的凉,而它们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境。幻境的存在就是为了迷惑对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幻境中的他们什么都有。
虚幻不分。
所以说他们既是活的又是死的。活之而为死,死了而为活,生命诚可贵,这里很廉价。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皮包骨头,奇怪不堪的他们各式各样。他们有的是“人”,有的是凉所化的“人”。顾闭的囚笼,人与人的厮杀,毁灭为止。
是的,就在他面前,经常出现大乱战。凉能制造幻境,拥有阳刚之气的他们也不逊色,有武器,有尸体,都被薄雾埋葬。
不知为何,他没有卷入这场幻境,可能是这根通天柱的原因,亦或者是体内的十之禁。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受制于柱上默默窥视。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弱,硬是没人来烦他。
这里是灵界,目前正在大战,他在一旁默默观看。所谓黑雾大概就是那不听话的阳刚之气了,因为只有它是黑黝黝的。大地看不见,应该被尸体掩埋了吧。
他的生活一直如此,看眼前尸起尸落,看薄雾飘散离合,看血流成河。
咦?这里是那里?好高的城墙,怎么这么多面黄肌瘦的小孩,莫不是闹饥荒?还好这些小孩不是很小,我的手掌好像变小了点。话说我站这么高干嘛?
白头发?这么可爱一定是女孩子,还好不是阿银那个熊孩子。
这城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我记得契耽没有这么高的城墙。哎呀!城墙扶手太高了,看不见,我站高点。
他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没有大人?是在抢什么?几十个人抢一个东西,至于吗?遇到这种熊孩子,就应该抓起来一个一个打。算了,我还是下去看看。
这上面怎么没人?出口在那里?哦!看到了,这衣服下楼梯真不方便,太繁琐了。
谁乱扔馒头,我的头……哇!真粗鲁,和阿银一个星球的。别跑啊!我又不打你。
“别跑!”我在瞎说什么呀?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叫她站住。话说我咱跟上了?唉,猥琐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别跑,我没恶意。”终于逮到你了,城墙的另一边,真皮!
咦?馒头!你一个姑娘家拿那么多馒头干嘛?吃得下吗?
白头发,一定是个小仙女,转过来了
好汉饶命,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