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一个侧身,近一百八十度的高难度华丽旋转,伴随着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的步伐,以及摘下帽子后飘逸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了半瞬——
完美的跌入了景继寒的怀里。
景继寒手里还拿着文件档案袋,站在原地未动,低眸看着跌过来的同时又为了稳住身体而下意识环抱住他脖颈的女人。
“……”
“……”
时苏大脑死机了几秒,抬眼看看男人距离很近的下颌线,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再上对上男人沉静的视线,从他万分沉静的眼底看见了“还以为你需要时间适应没想到这么主动”、“你似乎对昨晚欠下的新婚之夜非常遗憾需要及时弥补”、“前一秒据理力争下一秒投怀送抱,欲拒还迎的方法很别致”、“看来就算我再怎么老僧入定也改不了你这女妖精一如既往喜欢玩办公室play的爱好”、“既然你已经进入景太太的角色那我勉为其难做个从内到外尽职尽责的老公好了”等多种意味深长的情绪。
时苏瞬间触电了似的赶紧要缩回手,想解释刚才的状况,她也没想到怎么就正好向后摔的那么精准,就连下意识转身想避免摔伤时的旋转都那么无懈可击偏偏就直接跌进他怀里,明明旁边有那么大一张沙发可以任她随便摔……
可景继寒已扔下手中那份文件档案袋,双手顺势一捞直接将她纳入了怀里,握住她细腰的刹那,又仿佛不堪她刚才这一撞,直接向后跌坐在沙发上,时苏来不及稳住自己,跟着一起跌了下去,却赫然莫名奇妙变成了景继寒坐靠在沙发上,她……骑在他腿上压住他……的姿势……
下巴在男人的下颌处磕了一下,唇上也是匆匆的擦过,时苏已经脸红心热无地自从到恨不得立刻逃跑,想起身却被男人反手扣住了腰没办法离开,只能保持这……诡异的动作低头看他。
再次对上景继寒的黑眸,发现男人眼里此刻隐有几分笑色,听似淡然沉静的语调里掺了几分暗哑:“景太太,你是对这个姿势有什么特殊的情结和嗜好?”
时苏呆了呆,什么姿势?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在他身上的这个……
……这个……姿势?
仔细回想了想,之前他在z城喝了不干净的东西的那晚,虽然在车上差点发生了什么……但后来不还是去酒店了?也没……没这样做下去……
所以什么意思?
时苏赶紧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但是挣扎的动作有些慌乱,不该碰的地方几乎都被她乱动的动作碰了一遍,眼睁睁的看见男人在顷刻间眉宇狠跳了一下,她才终于顺利的爬了下去,趔趄着在沙发边站稳,同时还低头找了找自己刚才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一只高跟鞋穿上。
男人静坐了有一会儿才起身,重新拿起沙发上的档案袋,走回到办公桌方向,放在桌上的同时回眸看她:“晚上剧组那边几点结束?”
时苏一时没搞清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脑子里倒是本能的把通告单上的时间线过了一遍:“今晚是夜戏,最早也要九点多才能拍完。”
说话时,视线不小心又撞上男人深黑的眼瞳,他在公司在办公室里的模样总是比平日里多了几丝清洌和凌厉感,只是这份感觉此刻压在一片清清净净的视线凝望之下,刚才随意松敞开的领口,喉结随着呼吸平和的滚动,隐隐能看见一侧锁骨。
她偏了一下视线,没再看。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景继寒没有继续多问,时苏又看了眼办公桌前的男人,空气安静,对视间避无可避,她问出了今天来时就想问的那句话。
“聿景集团官博上的声明,是你叫公司法务部发的?”
景继寒语气淡然从容:“是。”
“那关于孩子的内容呢?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们也不敢那样发。你不想媒体一直搞黑营销泼我脏水,这样宣布公开的确一劳永逸,可你这样公然对外认了绵绵就是你女儿,造成这样的误会以后要怎么处理?我和绵绵占了你这么大的便宜,可景家,景爷爷,还有你……”
景继寒微不可见的勾唇,温声打断她的话:“你记得交代家里的阿姨,下午我去幼儿园接绵绵。”
不知为什么,时苏仿佛在他此刻的眼底看见更多的温和,柔软的与他这间办公室都有些格格不入。
——他去接绵绵?
景继寒这意思是真的要把绵绵当亲女儿对待?
绵绵一直想他,但是不敢说,也不敢提,要是忽然见到他,确实肯定会开心疯了。
今天的一份声明,一纸结婚证,仿佛一切对她们母女来说都是足够的成全与欢喜,补全了所有她们母女缺失的遗憾。
可即使景继寒确实喜欢绵绵,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也从来没有介意过绵绵的身世,但是他这样的成全,对他来说会不会过于不公平了?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绵绵的爸爸是谁?
时苏已经脑补出各种万一时绵绵的爸爸忽然现身,两个爸爸争一个女儿的场景。
她对当年那晚的男人唯一仅有的印象,就是漆黑的车里,那男人一双眼神里的冷漠,仿如寒潭淬出的冰石一样让人觉得又冷又怕,她那时也分辨不出什么更多的情绪和对方当时的状况,不过现在回想一下那个不悦又冷漠的眼神,总是莫名奇妙想到也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之类的,毕竟印象里那车里的皮椅质量很好,后来才意识到大概可能也算是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