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更也不是十几岁时那个只能处处隐忍的少女。
可眼见着他们这对父女的一唱一和,她还是气到手下隐隐的颤抖。
时云音究竟是不是他亲女儿,他究竟清楚还是不清楚,这都不是时苏应该管的事情。
可时苏是他亲生女儿,他非常清楚。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杀了这对“父女”。
时苏手颤抖着,强行忍住内心里巨大的隐怒,眼神赫然看向一直努力减少存在感的许亚茹。
许亚茹顿了顿,在这家里,只有她自己知道时苏如今是怎样的人,自己的许多把柄又在时苏手里。
“老时,云音,行了,时苏也是刚回来,这么多年心里有气很正常,让王嫂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吃饭,毕竟的确是太脏了些。”许亚茹边说边看向时苏,似乎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你比云音高一些,她正好有两件m码的衣服穿着不太合身,但是叫人从国外买回来的,也不方便退换货就一直放在那,你洗完澡之后就换上吧。”
王嫂过来要带时苏上楼去洗一洗,时苏仍是站在那里不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一整天没吃没喝,满桌佳肴,她也没有任何要吃的想法,只有一片寂寂荒漠,和只有许亚茹能看得懂的沉静冷然。
“大小姐,请吧。”王嫂靠近到她身后。
时苏仿佛没听见,只看向时棱康:“手机还给我。”
时棱康不耐烦:“一家团圆的时候看什么手机?什么事情这么急,要跟外面联系?”
“我还有工作,消失了一整天,经纪人和剧组都不可能就这么被搁置。”
时棱康不以为然道:“早上我已经叫人联系过你们剧组,另一个女主演不是最近也请假了?我顺便也给你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好好呆着,哪儿都不用去。”
“你凭什么帮我请假?!”
“凭我是你父亲!就算你拿到手机报警,你以为警察会来管我们的家事?”
父亲。
家事。
这些词汇放回到五年前,都不会被他挂到嘴边。
她还真是好奇时棱康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忽然这么想把她这个女儿收回来?但显然并不是亲情上的收回,他明显只是要将她强行加上时家的头衔而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时苏不愿再废话,转身要走向门口,时棱康严声叫她回来,她仍是径直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一瞬果然看见那两个保镖还在那里,手机恐怕仍然要不回来。
这个时家,还和当初一样,若大的别墅里,想要把她关起来,想要她消失,哪怕是想让她死在这个家里,她根本逃无可逃。
现在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娱乐圈有名有姓,是公众人物,消失过久难免会引起人的怀疑,而不像她小时候那样,随时随地的哪怕死在家里,也没有人会知道,更也无人在乎。
时云音这时放下餐具,说:“姐,我陪你去我房里找衣服,爸,妈,你们慢慢吃。”
说罢,时云音起身,顺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精致的裙子,走向时苏,好像一点都不嫌弃时苏身上的灰尘似的直接拉起她的手:“跟我上去吧。”
时苏的手刚一被碰到就直接把手抽了回来,眼神鄙夷的看着时云音。
在外是骄纵无比金光闪闪的影后,在家里又变回了那个处处衬了父亲心思的极有教养的乖乖女。
时苏真是受够了。
怎么就能这么恶心?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继续这么恶心?
时云音这时忽然低声用只有时苏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也看到了,你逃不出去,与其在这里浪费精力,不如跟我回房间里聊一聊。”
时苏没考虑时云音的废话,但是记得小时候,时云音的房间里有个时家专用的座机,虽然只是起到装饰的作用,不常用,但的确有一个座机电话在她房间,而且是接了电话线,可以打通的。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时家这样,她没办法离开,就算剧组那边能请假,君姐那边也等不了几天,还有绵绵,幸亏琴姨现在在家里,不然绵绵都没有人照看。
她不能继续在时家里浪费时间,更不能给时棱康任何想要利用自己或者达到什么目的的机会。
时苏不动声色的被时云音拉着走,脸上写着不悦,脚步也明显走的不是很痛快,但最终还是“勉勉强强”的被时云音拽上了楼。
进了那间她小时候都从来没机会进入的房间后,时苏懒得去看这房间有多大多精致,懒得去想同样是时家的女儿,她却只能在潮湿的小阁楼里与那些杂物睡在一起那么多年。
她目光仿佛不经意的在房间里扫过,在寻找座机电话的位置。
“别看了,电话线早没了,都什么年代了,座机用不到,佣人也就把线收起来了,现在那就是个装饰。”时云音关了卧室的门,声音一改刚才在楼下时的甜美,重新恢复她本来的那种冷傲蔑视的语气。
“何况,你以为自己就算把电话打出去,又能找谁?你的经纪人和那个废物的工作室团队?恐怕她们连枫景别墅的大门都进不来,还有谁能进来?”
时云音拿着手机走到时苏边上,眼神轻蔑的向她那狼狈的衣服和脸上瞟了眼:“聿景集团的景总么?”
时苏眼神只滞了一下,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淡淡的对上时云音的视线。
“别做梦了,真以为自己能攀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