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了这一层,范文浩再面对栾心逸时只恨不得把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掐死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娶她为妻。但事已至此,除了娶她也没第二条路,但是非要让他笑,他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可范文浩终究是个好色的,明知道项云瑾对风清漪的心思,此时见风清漪这样盛装打扮、明艳动人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也不由地往她身上瞟去。
他这幅样子看在项云瑾的眼里自然是不悦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直直看向范文浩,“恭喜新郎官儿啊,既然就快是有家室的人了,眼睛就别乱瞟了,小心以后被夫人教训。还有啊,那幅画本王已经还给你夫人了,日后你们夫妻可以慢慢地观赏。”
范文浩听得懂项云瑾的言外之意,他这是还记得之前自己故意接近风姑娘的事情呢,心里到底胆怯,立刻就低下头去,不敢再往风清漪的身上看了。
淮国公最近也是被自己儿子的丑闻弄得焦头烂额,今日虽是热热闹闹地接儿媳进门,脸上却也没见有几分笑意。此时也唯恐自己儿子得罪了项云瑾,立刻岔开了话,将项云瑾迎近了前厅中。
项云瑾执意拉着风清漪的手不肯放,风清漪自然也只能随着他一起。
就这么着,一拨接一拨的人来给项云瑾请安,风清漪就这么被一拨又一拨的人好奇地打量着。
风清漪渐渐没了耐心,老子不伺候了!只见她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正在跟别人寒暄的项云瑾见状,立刻回头朝她看了一眼,这眼神……风清漪立刻就认怂了,“那什么……我去一下净室。”
不待项云瑾开口,就见一个侍女上前来,“奴婢给风姑娘带路。”
风清漪边跟那侍女走着,边在心中暗暗道:“也不知道这栾心逸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怎么还不出手呢?”她都快等烦了,最好是带得劲儿的,不然这一趟她可就来亏了。
这么一想,风清漪便是问那侍女道:“新娘子在哪儿呢?”
那侍女低着头应道:“暂时安置在了松园的厢房里。”
“哦。松园在哪儿?”
那侍女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朝前方一指,“就在那里。”
这不就近在眼前吗?风清漪渐渐琢磨出些不对劲来,不由又朝那侍女看了一眼,这低着头的姿态可以理解为恭顺,也可以理解为……心虚。
她就说,这淮国公府的净室怎么这么远,走了半天也没到,原来是自己期待的情节已经来了啊。当下原本那略显烦躁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还隐隐有些期待,来了,来了,它要来了!
“风姑娘。”
“嗯,怎么了?”风清漪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盯着她,侍女见状很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像突然之间这位风姑娘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净室到了,就在那院子里。”
侍女引着她从拱形的院门里进入,待风清漪刚一踏进去,这侍女就赶紧退了出去,并且迅速地在外面把院门给关上,风清漪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不忙着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淡定地打量了一下这院子,只见院中到处都贴满了符咒,一般的符咒都是用朱砂画成,而这里的符咒皆是蘸了人血,人血中封以道行,力量要比一般朱砂画成的符咒强得多。
这还不算罢,这些符咒的贴法也很是讲究,她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阵法,此阵法专门用来对付道行强大的妖怪。当然像是蓬枭这种肯定不会将这种人间道士的阵法看在眼里,不过此阵法却不能小觑,能斩杀世间大多数妖魔,但是设阵之人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几乎要拿性命来交换。
风清漪思来想去,这栾心逸短时间能找到的、能有如此魄力和决心的道士,恐怕也只有飞云观那个一根筋的秦道长了吧?
“秦道长,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别躲着不现身了,出来见见吧。”风清漪的语气中满满都是调侃。
果然,下一刻就见秦道长手执长剑而出,满面沉色地盯着风清漪,大有决一死战的架势。
风清漪笑着睇了他一眼,“还真是劳秦道长费心了,为了要我的命,你竟要连你自己的性命也一起搭进去,值得吗?”
“能杀了你这只妖,就值得。”她死了,就没人再能蛊惑胥阳了,胥阳就能继续走上正道,最后修成正果。
风清漪摇了摇头,这固执的老头儿。
在秦观主的注视下,风清漪走向贴在院门上的那两道符咒,纤细的手指一拈,便是将其中一道符咒给揭了下来,直看得秦观主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这些符咒是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方成,其中封印了自己的道行,再以血咒加成,任她是再怎么强大的妖,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观主不知道的事,他这些符咒的确不可小觑,阵法也设得厉害,再加上栾心逸的帮忙,顺利地引了风清漪入瓮,若风清漪果真是只妖,就算她道行再怎么高深,也不至于毫发无伤地从这阵法里走出去,多少得受一点点头晕眼花之苦的。
可问题是:风清漪她不是妖啊!
她体内虽有妖丹,可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上仙,这些对付妖怪的符咒和阵法对她而言,当然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风清漪双手捏诀,顷刻间,整个院子风声大作,所有被事先贴好的符咒瞬间被这风给刮起,然后如枯叶一般掉落在地上。
秦观主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费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