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者强自镇定,“我哪里知道呢,大概是师父在道法上遇到什么瓶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参悟呢吧。那个……师兄,我想起来我柴还没劈完呢,我先去劈柴了。”
胥阳师兄不知怎么的,近些日子竟跟珍馐斋那个妖物走得颇近。难道他忘了当初那女妖是如何想要他性命的了吗?当日那冲天的妖气,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不过师父不吭声,他们这些师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
难道胥阳师兄是被那妖物的美貌给迷惑了?可师父曾经说过,胥阳师兄是他们这些人里心智最坚定的了,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女妖未免也太厉害了。难怪师父要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且看吧,明日估计有一场大战,这么一想,他又不由得担心起来,也不知道明日一战,师父究竟有几分把握,那女妖道行深不可测,定然是不好对付的。
秦胥阳并未看出他急着脱身的心虚,这一路赶回来,他也是疲累不堪,所以早早回房歇着去了,一直到次日清晨方神清气爽地起床。
这时候,秦观主已经不在道观之中了。而观中的这些弟子们一个个都不由私下议论,今日观主究竟能否一举拿下那女妖。因为议论得太过专心,就连秦胥阳靠近,他们都未有丝毫察觉。
秦胥阳听得心中一紧,“师父要去对付风姑娘?”
听到这陡然插进来的声音,众人顿时停下了议论之声,一个个暗在心中叫到:坏了!
师父吩咐过这件事不能透露给胥阳师兄知道。许是担心胥阳师兄是向那女妖透露风声吧?不过,都到了这时辰了,师父那边应该也已经布置妥当了,就算这时候胥阳师兄再去透露消息给那女妖也已是来不及了。
几个人愣了一瞬之后,其中一人站起来看着秦胥阳,正色道:“胥阳师兄,其实有些话我们一直想劝你……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师父虽然不说,但是胥阳师兄……难道你看不住最近他对师兄你很失望吗?以前的师兄一把斩妖剑,降妖除魔,从未退缩过,可是而今,你竟与珍馐斋那帮妖怪为伍。难道你以为你私下里跟那风清漪来往密切,我们都不知晓吗?就连师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装作不知道罢了。”
说着他抬手搭上秦胥阳的肩膀,语气放轻缓了些,“胥阳师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是降妖的道士,而她是妖,天生就是死对头。今日师父就会将她斩杀,你也别怪师父,这都是……”
秦胥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师父要在哪里对她动手?”
“胥阳师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去护着她?我跟你说,这次师父是下了狠招了,不惜将自己的道行凝于血中画成符咒,也要将那女妖斩杀,无论你再怎么护着,也没用了。”胥阳师兄如今怎么地变得如此冥顽不灵了?
秦胥阳急得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揪住面前师弟的衣领,“我问你,师父究竟在哪儿?”
可秦胥阳越是如此,那人心里就越失望,“我不会告诉师兄的,今日那女妖死定了!”她死了之后,就不能再蛊惑胥阳师兄了。
秦胥阳皱眉怒声道:“我担心的是师父会出事!”跟风清漪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风清漪的本事,师父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那师弟闻言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想到这一层,在他眼中师父道法高强,虽那女妖妖气冲天,显然并非一般妖物,可师父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不会让那女妖侥幸逃脱了。在他心里,这一战,女妖必死无疑,还从未想过师父会落败的可能。
“你们太小瞧风姑娘了,在她眼里,师父根本就不是对手。”
见秦胥阳不像说假,那人终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师父打算今日在淮国公府的婚礼上设阵,诛杀风清漪。”
话音落下,已经不见了秦胥阳的人影。
在场的这些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之后不知是谁先悠悠开口道:“师父他……不会真的要出事吧?”
风清漪今日特意盛装打扮,手执请柬来到淮国公府祝贺新婚,她就是故意要给栾心逸添堵。不管你今日有何计谋,这个风头我先抢了再说,气不死你!
果然,风清漪一经现身,便将在场所有的目光尽数吸引了去,就连女人都不例外。
她这刚一得意,还没开始施展魅力了,那厢里就听得门口的小厮唱道:“睿王殿下到!”
风清漪刚要展开的孔雀尾巴,立刻收敛了去,莫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旋即又暗暗咬牙:这厮不是说他今日没空来不了吗?又骗我!
受骗的何止是她,就连淮国公府的人都没想到项云瑾会来,派人去送喜帖的时候,睿王府那边分明是回信说王爷恰好没空,来不了,怎地,这又突然地来了?
在场之人见得项云瑾进来,齐齐朝他行礼,只有风清漪站着不动。项云瑾径直朝她走了过去,风清漪剜了他一眼,也不开口。
项云瑾免了众人的礼,方将风清漪打量了一番,心里顿时就有些吃味了,“怎地还特意打扮过了?”
“谁让今日这新娘子得罪了我呢,这新娘子的风头我必须得抢了。”
项云瑾眸光闪动,“那不妨再抢得明目张胆一些。”
说完,只见他牵起风清漪的手,走向朝这里迎过来的淮国公和其夫人,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范文浩。
这范文浩身为今日主角之一的新郎官,面上却不见丝毫喜气。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