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反回来的刘安老远就看到了刘澜,刚要向他回禀关羽回营之事,不想远远的就听他在那里嘶声喊叫,起初那里能够听清,及到近处,这才明白他在喊些什么。连回禀的话还未说出,就被刘澜又撵了出去。
甄豫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刘澜这一通忙乎,暗道看这样子。德然哪里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是他既然欲要重工商,怎么又会如此?难不成是甄俨信上所言有假?面色阴下来,一直等刘澜返回后才拐弯抹角的问,道:“听俨儿书中所言。德然欲重工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为了工商之事,我可盼了伯宁许久了。”
“德然对工商毫不知晓?”
“正是。”
甄豫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德然会如此。”说道:“德然你可知晓,一到灾荒年份,最苦的却是何人?”
刘澜想也不想的说道:“自然是这些耕作的农夫了。”随即又说道:“也许并非灾荒之年……”不让甄豫开口,直接说道:“我曾经听过这么一段话: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甄豫双眼一亮。问道:“德然所言正是,不知德然可知这却是为何?”
也许这就像崔永元所言:‘饿死的永远是农民,而究其原因,是他们的劳动成果被强盗强走了。他心念于此,说道:“在与官府之盘剥?”
甄豫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不知德然处可有天下十三州之图?”
“这里倒是没有,但议事厅却有一张,伯宁若用,这就派人去取。”
“不必了。”甄豫摆手的同时将矮机前的茶盏,茶杯。砚台,狼毫,书册取来十几样物品,以天下十三州为布局摆放。边摆边说道:“这最北方乃为幽州,其下则是冀州,中部则为司州,西北乃凉州……”
刘澜顺着甄豫所言一一看去,却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直等他将十三州的样式摆设好。这才问道:“伯宁这是要?”
甄豫笑道:“不管是幽州刘虞,公孙瓒还是冀州袁绍,青州田楷,徐州陶谦……这十三州内的牧守又有哪人是轻徭役薄赋税的?”
刘澜想也不想的摇头道:“没有。”
“即是如此,那天下十三州为何又有所不同,益州富过凉州,荆州富过司隶,徐州富过豫州……”
刘澜想了想道:“因为那些穷苦之地乃为兵祸所扰。所谓战事绵亘,匪祸猖獗,捐税繁重,各种灾害再加之人稠地窄,产业不兴,却也是使各州或兴或衰之根本原因。”
甄豫点点头道:“且不说冀州,便说益州,以天府之资为何仍有饿死之骨,而徐州百战之后,却连食不果腹者都不曾听说,更不要说饿死之民了?”
刘澜一时无言,暗道:“若说陶谦比其他几路诸侯更会治理州府?他不敢评判,但他却是深知陶谦的赋税并不比其他各地少?那这又代表着什么?”刘澜想要找寻其中答案,可始终不得要领,一脸请教口吻,道:“请伯宁赐教。”
“初始豫亦无从知晓,但近日方才有所明悟。”
“怎么?”
“乃徐州之民重商之风。”
甄豫看向刘澜道:“虽然陶谦屡禁不止,但徐州之民无不以商为其副职,即使遇到灾荒与兵祸,亦可度日。而若无此重商之风,徐州自与曹操兵戈之后,必定伤筋动骨……”
“伯宁所言在理。”
“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甄豫意味深长的说道:“天下人皆知耕作之利较之商贾之利诚可谓是一个地一个天,可为何商贾却排在士农工商之后,而本朝虽宽商,然商亦不如农?”
刘澜自然明白重农抑商之所以会在封建制度之时如此盛行,自然不是偶然的产物,对于经济结构的形成,自然是要符合统治阶层的需要,而在封建社会中,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不是什么世家,而是那些自耕农,而中国的自耕农又是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框架所组成,这自然可以使统治阶级从中榨取更多的财富。
同时对封建国家而言,农业的发展更可使百姓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使国库粮仓充盈,可使国内无粮荒、动乱之虞。
因此不管是哪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都是以发展农业当作“立国之本”,而把工商业当成“末业”来加以抑制。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使百姓们安心的留在田埂间去种植粮食,毕竟只有如此才能保证百姓们吃饱肚子,才能保证百姓们不会造反,如此他们才能安心的坐稳他们的江山。
同时商业的收入较之农业收入高出不知凡几。为了避免百姓‘逐利’而不去安心种地,自然要重农抑商。
当甄豫听到刘澜的一番鸿篇大论时,他立时便在心中产生了共鸣,其中有他想到的。也有他未曾想道的,但归根究底,这些正是他想要说的话:“德然所言正是,所以说从中可以看出,府库是否充实。自德然颁布新的税收政令之后已于百姓是否获取土地无关(因为是按地收税,不再是按人和户收取,而且更没有了人头税),而且即使德然能够分配给他们一些土地,他们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益州那一堆饿死之白骨罢了。”
“所以我才要重工商。”刘澜点点头道:“世人眼中的务商之人,口必称奸商,却不知求利乃人之本心。”
一般人都是他们想要做的那种人,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