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到了,都会被你们说出去的。”玄尘义愤的说,她抓起斗篷就往外走。
“玄尘,你留下来休息。”涅凡拦住她。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要去看那个可恶的家伙。”玄尘怒火冲天的说。
他们来到药草室,风暴雷躺在床上。裸露的身体盖着毯子,紫青色的胸口涂满了泥巴一样的草药。长十子拍了拍风暴雷的脸,他哼唧了几声。
“他的思维严重混乱,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长十子说。
“你是说他失忆了吗?”玄尘感到惊讶。
“他是傻了,他也说不出是如何遭到的袭击。”长十子用力的拍打他的脸,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喊道。“风暴雷,你该醒醒了。”
风暴雷哼哼唧唧的醒了,他瞪着眼睛打量起房间,惨白的脸看上去像第一次来到草药室。
玄尘大步上前,气的想要抽他耳光。“风暴雷,我是玄尘。你还记得半神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说什么?”风暴雷咳嗽起来。
“那天晚上你拿剑威胁我的时候,有个半神攻击了我们,然后那个人把你拖走了。”玄尘试图描述当时的情景。
“他用剑?”涅凡在身后咆哮道。长十子推着他,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推搡。
“半神?”风暴雷转了转瞪得很圆的眼睛。
“银头发的男人,他有法力。你记起来了吗?你被拖走后他对你做了什么?”玄尘再次追问。
“我听见了……他的咒语……”风暴雷慢慢说着,突然转过脸问。“你……是谁?”他一副痴傻的表情。
玄尘不耐烦的应和一声,风暴雷瞪起眼睛,张开嘴巴,惊恐的说出一个名字。“白……法……”
“对,你想起来了,是叫白法。”玄尘激动的说。
“他的……眼睛……”风暴雷忽的一下坐起身,惊得玄尘差点仰过去。涅凡扶住了她,又把她拉远几步。
风暴雷忽然发出一阵狼哭鬼叫,声音很大,很凄惨。
“你再这么动,会痛死你……”长十子使劲地把他按在床上,不耐烦的盖上毯子说。“我真是够受了,我得通知奎尼,让他赶紧把人领走。”
“他的意识清醒过吗?”涅凡问。
长十子摇摇头说。“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痴傻,这件事让奎尼来决定他的执行长该怎么办。”
事情在风暴雷身上变得一筹莫展,玄尘离开的时候告诉长十子不用再给她送食物,她已经可以自己去大厅就餐,顺便活动下身体,总躺在床上对于她来说很乏味。
玄尘探望过橡木牙,橡木牙正巧在睡觉。他的伤腿夹着木板,响亮的鼾声传遍整条走廊。床角下的一个窟窿旁,有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在啃地上的鸡腿。玄尘以为是橡木牙的宠物,后来,等他醒来时问起过宠物老鼠。“什么老鼠,是黑老鼠吗?”他憨笑起来,完全没弄明白问题。
这些日子,涅凡每次回来都会很晚,天没亮就又消失了。玄尘被掉在地上的护甲惊醒了,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问。“你又要走了吗?”
“吵醒你了。”
“我可以继续睡……”
涅凡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说。“今天我有任务,必须提前过去。沙旬长老已经很通融的能让我经常回月塔。我不能耽误那边的任务,过几天我回来接你去无魂沼泽。”
“我可以去吗?”玄尘睁开眼睛问他,她得到肯定的表情后高兴极了。“我早就想去了,这里除了长十子我都不认识。还有橡木牙,他天天在睡觉和吃东西。”玄尘感觉月塔很没趣。
“那边可不是悠闲的地方,那里是无魂沼泽……”涅凡认真的告诉她。
“可军团都在那里。”
“我给你带来一个小礼物放在桌子上,昨晚我回来你都睡着了。”
“礼物?”玄尘彻底清醒了。
涅凡起身系紧手臂护甲的皮扣,他拿起桌上的长剑,露出一个恋恋不舍的笑容离开了。玄尘听见关门声,就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她毫无睡意,兴奋的从毯子里爬出来走向桌子。里面的小礼物着实让她感到很意外,是一个金灿灿的日月天平,涅凡竟然送给她在重云巅最熟悉的摆件。
她把天平放在桌面上,月亮慢慢的升起来。玄尘吃惊的望向漆黑的窗外,现在才是午夜。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涅凡要比她想象中走的更早,只是她以为是将近早晨。
又过了几天,阳光明媚的清晨。
玄尘觉得浑身上下神清气爽,作为一名痊愈很久的病人在王城里转悠,简直奢侈到极点。黑老鼠前几天捎来消息说,涅凡计划今天回来接她。因为无魂沼泽局势紧张,那夜的告别后,涅凡始终无法抽身回来看她。玄尘去跟橡木牙道别,他正在把肉干排在断腿的夹板上。他露出板牙笑容,祝福玄尘身体完整的回到王城。
玄尘干巴的回笑,这个祝福太冷了。
她在下楼时,险些被一群危月军团的人撞下去。她生气的对着背影诅咒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粗鲁的瞎子。可危月军团的一番谈话,让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到了内容。
“奎尼把他当亲生骨肉看待,把所有的经验都教授给他。”
“那能怎么办,他都吓疯了。”
“我看是傻了。”
“他打算怎么处理尸体?”
“火烧,奎尼不想土葬他的执行长。新鲜的尸体埋在外面都会被夜鬼兽挖出来啃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