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无魂沼泽赶回来的。”玄尘错愕的说,她下床取来纱布,帮他重新包扎胳膊。
涅凡睁开眼睛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抬起胳膊让纱布更方便的缠绕。“我受宠若惊呢。”他说。“为什么风暴雷没有在我胸口刺上一剑,兴许你会包扎的更好。”
玄尘瞪了一眼。“难道你就不能小心吗?如过风暴雷再用力一些,你现在就没有这条胳膊了。”
“明天我回来的要更晚。”
“为什么只有沙旬长老驻守无魂沼泽呢?”玄尘问。
“无魂沼泽很接近封印,沙旬长老是月魂族灵力最强大的。所以,他就成为最合适的人选。当初先王赐予他军队,为的就是让他守住最重要的峡口。”
“那阿尔法愿意放弃斗木军团吗?他作为大导师也希望能指挥更多的军团。”玄尘仔细的缠着纱布,伤口发红,愈合的并不好。
“君王和御前长老都同意了,况且是沙旬长老借兵,谁都不愿意无魂沼泽失守。”他语气一转,略带愉悦的说。“这是斗木军团摆脱阿尔法的最好机会。如果我们能进入沙旬长老麾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涅凡显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出答案。
“你想让沙旬长老成为斗木军团的大导师?”玄尘反问,又立刻打断他喜出望外的表情。“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刚来到月塔的那天,沙旬长老就拒绝担任斗木的大导师。”
“因为他不想回月塔,当大导师就意味着要回来。”
“你自己都说了,他不愿意回来。”玄尘提醒说。“一旦无魂沼泽的局势稳定了,我们还会回来的,他还会继续驻守无魂沼泽的,阿尔法还会继续恶心我们。”玄尘简直不能相信涅凡在高兴什么。
“无魂沼泽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可能是回不来。”涅凡皱起眉头,玄尘缠到了红肿的地方。“你不需要担心,有我在斗木会重见天日,我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执行长。”
“是前执行长。”玄尘翻着白眼说。
“他们险些把长十子也送到无魂沼泽,是我请求沙旬长老让他留下来筹备药草。如果长十子走了,月塔就没有人能照顾你了。等到你痊愈,我再把你接过去。”
“所以你把钥匙给了长十子?”玄尘低吼着说。
涅凡将一整张鹿肉饼都塞进嘴里,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说。“似……呃……”
“你怎么把钥匙给他了,要是我睡觉时出了什么糗事。”玄尘检查身上的软甲蓝裙子,庆幸自己没有去换睡觉用的轻薄丝裙。比起那些美貌的女人,她敢肯定长十子会嘲笑她身材太差。
“他不会多看你一眼,他相处的女友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而且,都是多情漂亮的的。”涅凡嘲笑说,摇着头喝了半杯水。
“那我们谈谈你最想知道的事。”玄尘阴阳怪气的说。显然在他们看来,她既不多情也不漂亮。玄尘用力的打了一个结,痛的涅凡眯起眼睛。
“我们……说什么……”他半天憋出几个字。
“我弄疼你了。”玄尘故作惊讶。
涅凡回露出一个无奈的苦涩,起身穿上白麻上衣。
“那天晚上我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他轻呼了一口气,满目歉意的说。“我很后悔,我也非常抱歉……我当时带你过去,就已经后悔了……”
“所以,你当时拉住我,让我跟你回月塔?”
“我很想了解你,又怕伤害你。没有一个凡人可以活二百年,你能理解我当时有多么不可思议,我想证实到底是不是真的。”涅凡懊恼的说。
这让玄尘醒悟到是因为自己的隐瞒,才会让涅凡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讲述了一切。她的鳞片手是如何让玄王感到厌烦,那一天,死亡信徒又是如何当着她的面活活烧死父王。尤隐和玄星都死在逃亡的那一夜。最后,她跌落悬崖,失去了二百多年的记忆。
玄尘看到涅凡的脸,欲言又止。她不想讨论这张脸,涅凡跟死亡信徒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她起身来到壁炉前,坐在紫木扶手椅里。燃烧的炉火像是妖女摇晃的裙摆,玄尘盯着跳动的火花郁闷的说。“我忘记的不是几年,而是几百年的记忆。二百多年……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白法为什么会驾驭天鹿兽闯入结界,他还被人种上一只魔眼。”
“我觉得都是我的错。”玄尘自责的说。“因为他放走本应该被处死的我,或许是半神族抓住他,又种上魔眼惩罚他。”
“这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做法。”涅凡严肃的说。“半神会用一只魔眼惩罚他吗?再大的罪行,也不过是处死而已。”
“那会是谁给他种上的魔眼?”
目光相遇,两个人谁都没猜到答案。
“那两具被烧焦的尸体,或许跟白法有关系。在我们发现天鹿兽的尸体后,日泰央就被人杀死了。”玄尘说。
“如果真的是他,白法为什么要杀死她们。他那天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正是他用法术击倒了风暴雷。换句话说,是白法救了你。”
“这感觉太糟糕了,我好像被白法欺骗了。”玄尘失落的看向涅凡说。
“谁又能猜透一个人的内心呢?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帮你找到答案。”涅凡闪烁的目光沉了下去,声音低迷的说。“我的感觉更糟,我很担心我变老以后你怎么办。你还是那么年轻美貌,还会有其他人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