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松松手指,那手开合之间,修长好看的想像花一样,她嗖一箭放出,居然没了准头,落空了。
“啊,没酒喝就是心烦意乱。”林向北嘟囔着,褚良笑笑,这是跟他讨酒喝呢,别的都可以,可酒这东西他可不惯着她,他权当没听见,扬扬手,叫人把鲜榨的果汁送过来。
“应该只是手臂上有伤,发力才不到位,这不是您的正常水平,无需丧气。”
林向北握着箭平视靶子的红心,“射中了,能不能换一杯酒?”
“不能!”褚良和卫九同时出声,林向北搭弓放箭正中红心,“那我不玩了,没意思,我要回去了。”
褚良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却又很快调整回来,看起来与平时无差,“中秋要做庆典活动,老板来吗?”
“什么形式?”
“盛唐中秋夜,汉服主题,品酒会。”
林向北寻思片刻,把手套和护臂摘下,伤口那么多天都不好,刚刚撒气那一箭,伤口又裂开了,这会火辣辣的抽疼,“我记下了。”
林向北一走,那才十岁的小跟班把托盘放桌子上,“馆主,为什么老板看起来还是不高兴啊,不是中秋就有酒喝吗?”
“因为,她烦的其实不是酒的事。”
“怎么老板每回过来都有新的烦恼呢?”
“你有烦恼的时候,你会把你的烦恼告诉谁呢?”
“小白哥哥和安安姐姐!”
“对信任的人,才可以乱发脾气、撒娇、抱怨,她愿意来,我就要接。”
“啊~我明白了。”
褚良拿起林向北丢下的那把新进来的好弓,他这里,她也待不住了吗?
“让下面的人寻些新鲜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给老板备着,别让老板坏了兴致。”
小跟班应了个是,他最喜欢的馆主又拿起老板把玩过的翠玉骨扇转了个扇花,仙气悠然得不像人世间所有的凡夫俗子,原来唯有老板,才是那个能叫他情绪有所动容的人。
林向北出了武馆,吃过午饭遍去茶馆小栖,吃了茶点听了会小曲,才去泥塑点玩了一下午泥巴。昨天约了一帮老板谈项目被纪恒远责怪了,他让她这段时间都休养生息,什么约都被纪恒远给她推掉了,她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不是。
落日西斜,卫九跟在摇着折扇的林向北后面,手上提着街头走到街尾买的各种吃食,林向北手里最后一粒糖葫芦吃完,她回头审视一会卫九刚想作妖,卫九冷着脸扬扬手上的伤口,“纪总会来接您。”
卫九这是在告诫她别惹祸,林向北绝望的看一下天,“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就知道拿他来压我!我整个人都快喝成牛奶味了!”
卫九看林向北气呼呼的走出了怒火冲天的态势,不禁笑出了声,混世魔王今天总算吃瘪了。
林向北冷着脸站在路边,纪恒远说了三遍上车她都没反应,纪恒远就直接下车把人抱起来丢进去,“谁惹你不高兴了?”
这人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林向北伸出手指,经过卫九时停顿了一下,卫九一滴冷汗就出来了,她手指又划到对面的那家酒吧,“活腻歪了,我不能喝酒,它就开在这街头勾引我去喝。”
“那我就买了,并入你的莫吉托。”
“纪总,那是全球连锁……”范晟回头,纪总这种冲动型消费越来越多,苗头不对啊,卫九立马捂住他的嘴,林向北眼睛一亮,纪恒远无所谓的回了一句,“连锁不是更好。”
林向北没理由作了,只能伸手去抱他,“我手疼~”
纪恒远轻轻把她手举起,看着她手上微红的内侧绷带皱眉,“去医院,找清岁。”
“不用了,天天清岁,清岁,他不烦见我,我都烦见他了,自己回去重新包扎一下不就好了。”
林向北收回手,就还是想赌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由,总觉得烦闷、焦躁。
军方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有给出她想要的信息,这边又这几天持续的无所事事!她没办法这样子完全清闲下来,总觉得像在坐以待毙。她总是在说服自己平心静气和奋起猛击之间徘徊,这两种状态来来去去的交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纪恒远看林向北神情就知道,小家伙自己调查纪怀清那边又卡住了,身体又不适,自然心烦气躁。他揉揉林向北头发,“今天到清岁那里检查完,后天你才能到缅南见陈旭川。”
林向北猛然抬头,等了好些天了,她焦虑的事总算有一件有了进度,“好!”
清岁回头看一眼那边因为无聊自己跑去逗弄鹦鹉的林向北,“这几天林少爷吃的什么?”
“都是清淡的,让厨房变着花样给他做,喝的也是很清淡的茶,蔬菜汁,果汁之类的。”范晟回答着,清岁停下笔抬头看一眼卫九手里提着的各种吃食,“那又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吃不上,买来让纪总替他吃的。”
“哈?”清岁仔细分辨一下那些吃食的类别,差点笑出声来,臭豆腐?卤鸡爪?大猪蹄?凉拌松花蛋?椒盐八爪鱼?糊在一起的热干面?都是些重口又吃香的,林少爷真的不是在整蛊吗?
“纪总那么挑,下得了嘴吗?”
“都是硬着头皮吃几口,林少爷不在的时候,就丢了。”
清岁笑笑,翻开刚到手的报告,“林少爷确实一点酒都没喝?”
“千真万确!”
“不像他啊,真是学乖了。”
“是老实了,不过也快蔫了。”
清岁盯着